所以,熵影并非外来怪物,而是星陨镇地下遗迹中,某个在灾难中失控、畸变的伊甸时代遗产!一个被自己职责压垮、堕入黑暗的守护者!
“也就是说…镇子下面…甚至可能还有其他类似‘涤尘者’的伊甸装置?” 雷恩的声音带着恐惧,“如果它们也遭遇了同样的污染冲击…”
“不排除这种可能!” 青禾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更糟糕的是,我们摧毁的这个‘归零之种’,它散发的能量波动和伊甸逻辑碎片,就像黑暗中的灯塔,可能会吸引、唤醒其他潜藏在地下的、同样畸变的同类!”
内忧!外患!霜封绝境!
绝望的阴影笼罩着指挥中心。温度仍在无情地下降,穹顶的微光如同风中残烛。岩山医疗平台上的灰白霜晶似乎也感知到了环境的剧变,搏动得更加活跃,不断侵蚀着摇篮脉络的抵抗光晕,缓慢而坚定地覆盖他的身体。
阿土沉默地站在岩山的医疗平台旁,背上的法则伤口传来一阵阵噬骨的冰寒,与岩山身上散发的熵影霜晶寒意隐隐呼应。他翠绿的眼眸死死盯着那枚枯死的冰核碎片,回忆着它在矿腔中爆发出的、冻结湮灭熵影傀儡的绝对冰寒之力…那种力量,是唯一能克制熵影霜晶侵蚀的希望!
霜语者…冰核…霜语者…
一个疯狂而绝望的念头,如同冰原上燃起的野火,猛地窜入阿土的脑海!
他猛地抬头,看向青禾,眼中燃烧着近乎偏执的火焰:“青禾!如果…如果霜语者的力量是唯一能对抗熵影侵蚀的钥匙…而这枚钥匙现在‘死’了…”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如同寒铁摩擦:“那么…我们能不能…制造一把新的‘钥匙’?”
“制造?” 青禾愕然,“怎么制造?我们对霜语者力量的本质一无所知!冰核碎片是祂意志的延伸,是更高维度的法则造物!我们…”
“不!我们有线索!” 阿土打断她,猛地指向医疗平台上被霜晶覆盖的岩山,又指向自己背上那道散发寒气的伤口!“岩山被熵影的霜晶侵蚀!我的伤口是被熵影的法则污染!熵影的力量,源自畸变的伊甸净化装置!而伊甸净化装置和霜语者…它们的力量根源,都是伊甸的‘秩序’!只是走向了不同的极端!”
他拿起那枚枯死的冰核碎片,声音因激动而嘶哑:“这碎片里的力量耗尽了,但它曾经存在过!它的‘容器’还在!它的结构还在!就像…一个空了的能量电池!”
阿土的目光如同利剑,刺向青禾:“你说过,我的伤口在被法则改写生命编码…那么,如果…如果我们把岩山体内那些被‘有序污染’的熵影霜晶…那些同样蕴含伊甸秩序框架碎片的东西…想办法抽取出来!用我的身体作为‘转换器’(我的伤口就是接口!)…强行注入这枚枯竭的冰核碎片‘容器’里…有没有可能…暂时‘激活’它?哪怕只是一瞬间?!”
死寂。
指挥中心只剩下维生系统超负荷运转的悲鸣和越来越刺骨的严寒。
青禾的眼睛瞪得极大,数据流在她眼中彻底沸腾、爆炸!阿土的提议…疯狂!危险!亵渎!成功率渺茫到可以忽略不计!岩山体内的熵影霜晶是致命的污染,阿土的伤口是持续恶化的法则侵蚀,枯竭的冰核碎片是未知的容器…三者强行链接,稍有不慎,就是污染彻底爆发、阿土瞬间被抹杀、碎片彻底粉碎的结局!
但是…但是!
理论模型在她脑中疯狂构建:熵影霜晶蕴含畸变秩序框架…冰核碎片是纯净秩序容器…阿土的法则伤口是天然的能量通道…三者同源(伊甸秩序)却不同质(畸变/纯净/侵蚀态)…冲突与湮灭是必然…但在极致的冲突中…是否存在一个极短暂的、力量溢出的“窗口”?如同矿腔里他用星火矛引爆冰核之力那样?
“计算…计算…” 青禾的声音如同梦呓,手指在控制台上化作一片虚影。无数数据流瀑布般冲刷着屏幕,模拟着能量交互的亿万种可能。失败率:99.999%…污染失控率:99.99%…宿主(阿土)生存率:低于0.01%…
然而,在亿万次模拟湮灭的红色警告中,一点微弱的、几乎无法被捕捉的幽蓝信号,如同宇宙诞生之初的星火,闪烁了亿万分之一秒!
“存在…理论可能!” 青禾猛地抬头,脸色苍白如鬼,眼中却燃烧着科学家面对终极谜题时的狂热与绝望,“但阿土!你会成为能量冲突的核心!你的身体会承受无法想象的痛苦!你的生命编码会被反复撕裂、改写!你甚至可能…不再是你!而且这力量即使激活,也极不稳定、无法持久!可能只有…一击之力!”
阿土看着医疗平台上,岩山被霜晶覆盖的脸上露出的最后一丝痛苦扭曲。他看着指挥中心屏幕上,代表着穹顶维生能量正无情滑向死亡红线的倒计时。他感受着背上伤口传来的、代表霜语者冰冷隔绝意志的噬骨冰寒。
他咧开嘴,露出一个染血的、如同受伤孤狼般的笑容。
“青禾,” 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带着一种将生命置于熔炉中淬炼的决绝,“准备手术吧。”
“我们没有选择。”
“星陨镇,也没有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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