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的日头透过雕花窗棂,在金砖地面投下铜钱似的光斑,与香炉里飘出的龙涎香绞成一团甜腻的雾。皇帝端着茶碗笑得前仰后合,山羊胡险些扫进茶盏,看着阶下白若雪掏算盘的手直抖:"白郡主,这婚书还没盖玉玺呢,你就开始算聘礼了?"
白若雪把算盘往龙案上一磕,铜珠子撞出清脆声响,惊得梁上筑巢的燕子扑棱着翅膀,衔着的草茎都掉了下来。"陛下,这叫未雨绸缪!"她扭头看向身旁的南宫翎,后者玄色铠甲缝隙里还夹着半片糖炒栗子壳——那是今早她趁他不注意硬塞进甲叶间的,"战神大人,我这结婚条件,您可听好了?"
南宫翎面无表情地颔首,喉结轻轻滚动,耳尖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薄红,像上好的宣纸上晕开的胭脂。柳贵妃坐在角落的紫檀嵌玉椅上,攥着的锦帕被指甲戳出细密的破洞,袖中藏着的"刁难清单"边角都快被捏碎了。她眼睁睁看着白若雪掰着沾糖霜的手指头,指甲缝里还卡着昨天熬糖时凝固的琥珀色碎屑:
"第一,聘礼要十车糖葫芦!"白若雪晃了晃算盘,算珠在晨光里闪着细碎的光,"得是西市王记的,糖霜得堆成小山,咬一口能甜到嗓子眼,掉在地上能砸出坑那种!"
满殿刹那间寂静如夜,只听见檐角铜铃在穿堂风里轻响。伺候的太监宫女们憋笑憋得脸色发紫,有个小太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被总管太监用拂尘狠狠敲了下脑袋。皇帝差点把茶喷在明黄的龙袍上,玉冠流苏晃得像串熟透的葡萄:"十车?你是嫁战神还是嫁糖葫芦串啊?朕看你干脆把糖葫芦铺开进侯府得了!"
"陛下您不懂!"白若雪瞪圆眼睛,粗布裙裾上的糖霜簌簌掉落,在金砖上积了一小圈白,"这叫'甜蜜开局'饥饿营销法!等百姓看见战神娶亲用糖葫芦当聘礼,脑洞百货的生意不得翻十倍?到时候给您进贡'龙涎香糖葫芦',用您这香炉的香灰拌糖霜,保准比御膳房的点心还抢手!"
南宫翎突然开口,声线低沉如老紫檀木琴:"准。"
白若雪手里的算盘"哐当"一声砸在龙案边缘,她瞪大眼睛看了南宫翎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第二,婚后定北侯府归我管!库房、账房,还有...您的俸禄!"
"啪!"柳贵妃终于忍不住摔了茶盏,青瓷碎片溅到金砖上,惊飞了案头休憩的蝴蝶。"岂有此理!从古至今,哪有妇人管夫君俸禄的道理?成何体统!"
"贵妃娘娘这就落伍了吧?"白若雪掏出本边角磨圆的账本,纸页间还夹着干枯的桂花,"战神大人的俸禄交给我,能生出更多钱来!您看太傅夫人买我的珍珠粉,五十两成本卖五百两,这利润算下来,够买西市整条街的山楂树了!"
皇帝笑得直拍大腿,震得龙案上的朱砂砚里墨汁直晃:"好!交给你管,免得战神总把俸禄锁在库房生霉,朕早就看他那堆银子不顺眼了!"
南宫翎的目光扫过白若雪鼻尖沾着的一点糖霜,像落了颗小星星:"库房钥匙,明日差人送到脑洞百货账房。"
白若雪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念第三条,手指在算盘上打得飞快,算珠碰撞声密如急雨:"第三,您得帮我卖货!逢年过节穿战神铠甲站柜台,就往那一站,不用说话,保准顾客从朱雀大街排到玄武门!"
这话一出,连门口持戟而立的金甲侍卫都忍不住低头,头盔下传出闷闷的笑声。柳贵妃气得浑身发抖,珠翠满头的头饰哗啦作响:"白若雪!你把战神当什么了?街头耍把式卖艺的吗?"
"活招牌啊!"白若雪理直气壮地指着南宫翎笔挺的身影,"您看这颜值,这气场,往柜台后一站,不比那些扯着嗓子吆喝的店小二强百倍?我都想好了,招牌就写'战神同款糖葫芦,买一串送三次安全护卫服务',顾客不得抢破头?"
南宫翎沉默片刻,突然上前一步。白若雪下意识往后躲了躲,却见他从怀里掏出个蓝布封皮的小本子,边角磨得发亮,显然被翻阅多次。他翻开递过来,上面用小楷工整写着:"爆浆糖球,酸梅汤灌芯,售价五文,成本两文;驻颜珍珠粉,糯米粉八两+桃花瓣三两,售价五十两..."
白若雪瞪大眼睛,手指点着本子上"猪油神油,成本五文,售价三百两"那行字:"你...你什么时候背的?"
"你第一次在朱雀大街支起油锅卖'西域神油'时。"南宫翎声线平稳,耳尖却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皇帝见状,拍案而起,震得龙冠都歪到了一边:"够了够了!战神都答应了,你还有什么话说?再啰嗦朕把你俩直接扔进洞房算球!"
白若雪挠挠头,看着南宫翎认真的眼睛:"陛下,我就是觉得...太顺利了?"她转向南宫翎,"您真不考虑一下?这么多离谱条件..."
南宫翎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突然伸手,用指腹轻轻拂去她鼻尖的糖霜,动作温柔得不像那个在北境战场杀人如麻的战神。"若雪,"他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从你把猪油当神油卖给丞相府那天起,本王就等着这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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