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白若雪从南宫翎身后探出头,晃了晃手中的账本,纸页上的朱砂还未干透,红得像新鲜的血,"路过时袖中藏着砒霜?"她指了指柳贵妃袖管里露出的青瓷瓶口,那熟悉的莲花纹样是宫里常用的毒药瓷瓶样式。
柳贵妃脸色煞白如纸,像被抽走了所有血色,转身就跑,三寸花盆底鞋在青砖上敲出慌乱的鼓点,好几次险些栽进旁边的荷花池,溅起的水花惊碎了满池月影。南宫翎皱眉欲追,却被白若雪拉住袖口,她指尖的朱砂蹭在他玄色衣料上,像落了朵小梅花:"算了战神大人,她还欠我五两银子的苦瓜茶钱呢!追丢了谁还账?"
殿内重归寂静,只有散落的算盘珠子在地上滚动的轻响,如同夜的心跳。南宫翎看着白若雪蹲在地上捡碎银,月光勾勒出她低垂的眼睫,像两把小扇子,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铠甲手套擦过她柔软的发丝:"不怕?"
"怕什么?"白若雪拍开他的手,却没真的躲开,反而往他身边挪了挪,围裙蹭过他的战靴,"有战神大人在,砒霜都能当糖霜喝——大不了吐完继续数钱!"她仰头看他,眼睛在月光下亮晶晶的,像盛着银河。
南宫翎笑了,月光落在他嘴角,融化了常年的冷硬,那抹笑意浅得像初春的冰河开裂。他想起第一次在朱雀大街见她,她甩着退婚书笑得比春日桃花还艳,说"丞相府的门槛太矮,本郡主不稀罕"。如今她却在皇宫偏殿数着银元宝,发间还别着他送的、用红玛瑙雕成的糖葫芦步摇。
"明日陪本王去演武场。"他突然说,视线落在她沾着朱砂的指尖,那上面还有干涸的糖霜痕迹。
"不去!"白若雪立刻拒绝,把最后一枚算盘珠子塞进布袋,发出清脆的响声,"演武场又不能支锅熬糖,去了喝西北风啊?难不成战神大人管饭?"
南宫翎无奈摇头,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串红通通的糖葫芦,辣椒面撒得像层红雪,隔着油纸都能闻到那股霸道的辣味:"新做的'战神断魂辣',够买十车山楂,再搭两口熬糖的铜锅。"
白若雪眼睛瞬间亮了,像被点燃的琉璃盏,一把抢过油纸包,咬下一颗就被辣得直吐舌头,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却笑得更欢,声音都带着辣意的颤抖:"战神大人!下次辣椒要加倍!不然不够劲儿,辣不出眼泪算什么好汉!"
南宫翎看着她被辣红的鼻尖和亮晶晶的泪眼,突然凑近,玄色披风几乎将她裹住,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保护圈,他身上冷硬的金属气息混着她的糖霜香,意外地和谐:"白若雪,等陛下赐婚..."
"打住!"白若雪慌忙捂住他的嘴,指尖触到他下巴的胡茬,有些扎手,"彩礼先说清楚——十车糖葫芦,要裹三层糖霜,每层都撒不同的花瓣!外加你帮我管账一年,不许算错一个子儿,算错了就拿糖葫芦抵债!"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两人身上投下交叠的影子,像一幅浑然天成的画。南宫翎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眉眼,那里面映着他的影子,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而清晰:"好。"
白若雪这才满意,重新低头扒拉元宝,算盘打得更响了,"噼啪"声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南宫翎坐在她身边,铠甲与银元宝的冷光相映,却觉得此刻比打赢任何一场胜仗都让他心安。他想起军营里兄弟们常揶揄他:"将军,您这铠甲缝里该绣朵花了。"现在他才明白,原来能让铁石心肠开花的,不是刀光剑影,而是眼前这个数钱数得忘乎所以的小财迷,她一笑,冰雪皆融。
"战神大人,"白若雪突然抬头,手里举着锭刻着"永乐年造"的元宝,"你说柳贵妃明晚还来不来?她要是再来,我就卖她一包加了三倍黄连的苦瓜茶,看她还敢不敢下毒!"
"本王在。"他言简意赅,却像最坚实的城墙,护心镜下的心跳快得不像个久经沙场的将军,那节奏分明是在说: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
白若雪笑了,把元宝塞进他手里,银锭还带着她掌心的温度,暖得惊人:"赏你的!下次查岗记得带双份糖葫芦,本郡主还要给老忠留一串,他帮我管账可辛苦了!"
南宫翎握着温热的元宝,看着她重新埋首银堆,发间的糖葫芦步摇在月光下晃出细碎的光,像撒了一把星星。他突然觉得,这满室银光再耀眼,也不及她眼角眉梢的笑意温暖。所谓岁月静好,大抵就是如此——她在数钱,他在看她,月光作伴,糖霜为媒。
这一夜,镇国战神在皇宫偏殿查岗,没查到刺客,却撞见个数钱数得像只偷腥小狐狸的郡主。而那小狐狸不知道的是,她手里的元宝再沉,也沉不过身边人此刻想将她护在羽翼下的决心——从朱雀大街的退婚闹剧,到皇宫偏殿的银钱叮当,他南宫翎的军营不仅缺军需官,更缺的是那个能让他铠甲生辉、让他铁血心肠化作绕指柔的、会数钱的小财迷。窗外的桂花香越发浓郁,仿佛也在偷笑这对璧人,数着银钱,也数着渐浓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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