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京城,银杏叶纷飞如金蝶,萧沅在毓庆宫的书房内展开一卷舆图,手把手教容砚辨认西北关隘布防。十二岁的大皇子执笔记录,砚台里的墨汁已凝结出薄霜,窗外忽有细碎脚步声传来,却是容璋抱着新烤的栗子闯进来,衣襟上还沾着御膳房的面粉:"萧叔叔,皇兄!御厨教我做的糖炒栗子,比往年的都甜!"
笑声未散,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萧沅瞳孔微缩,掠上屋檐时正见青云门暗桩翻身下马,怀中竹筒染着暗红血迹。密信展开的刹那,墨色字迹如冰锥刺入眼底——江湖惊现"幽冥教",半月内血洗江南三派,柳萱师门青云门总舵已遭夜袭,掌门重伤垂危。
暮色四合时,京城外的小院里,柳萱将长剑重重拍在石桌上,剑刃震得杯盏中的茶水泛起涟漪。她鬓边的玉簪随着急促呼吸轻晃,素色裙裾下露出半截染血的绷带:"我今日收到飞鸽传书,三师妹拼死护着密道才逃出生天。那些人...那些人专挑各派心法秘籍下手,还在尸体旁留下骷髅图腾!"
萧沅蹲下身替她包扎伤口,指尖触到绷带下狰狞的剑痕,心头泛起噬骨的疼。自达成"京城守护与归隐小院"的折中约定后,这三个月是他们最安稳的时光。晨起时柳萱会将桂花糕塞进他行囊,傍晚他归来总能看见她在菜畦边侍弄新栽的芍药。此刻那株含苞待放的白芍药,却在秋风中被吹得东倒西歪。
"我陪你去。"萧沅的声音低沉如铁,将染血的绷带仔细打结,"幽冥教突然现身,背后怕是有朝堂势力推波助澜。慕容风余孽虽除,但难保不会有人借江湖之手搅乱朝局。"他脑海中闪过周侍郎倒台时,刑部卷宗里提及的神秘商号,那些往来西域的货单上,曾出现过与骷髅图腾相似的暗纹。
柳萱正要开口,忽听院外传来孩童嬉笑。容玥举着风筝跑入院门,发间的绒球随着步伐跳动:"萧叔叔!柳姐姐!皇兄说等我背完《三字经》,就带我们去..."女童清脆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怔怔望着石桌上的断剑和血迹斑斑的绷带,眼中泛起泪花。
当夜,萧沅跪在乾清宫阶下。龙案前的容珩揉着眉心,案头堆满加急奏折:"江南漕运受阻,商户联名上书说有江湖帮派强收过路费。朕原以为是小打小闹,如今看来..."帝王的目光扫过萧沅腰间未佩的长剑,"你若要去,朕准了。但务必查清,这幽冥教究竟是江湖祸端,还是朝廷内鬼作祟。"
三日后,官道上烟尘滚滚。萧沅与柳萱并辔疾驰,身后跟着二十名青云门精锐弟子。柳萱换了身利落的玄色劲装,却仍在马鞍上挂着个油纸包——那是今早天未亮时,她特意去集市买的桂花糖糕。风掠过她耳畔,恍惚间又想起萧沅总说"甜点心配烈酒,才是江湖滋味"。
暮色笼罩扬州城时,城门正贴着缉拿令。画像上的虬髯客独眼带疤,正是幽冥教三堂主"血眼修罗"。萧沅撕下告示,发现背面还画着简略的地图,标记着扬州城内三家武馆的位置。"看来有人在给我们指路。"柳萱指着地图上歪斜的箭头,那笔迹与她三师妹如出一辙。
深夜,城西武馆内烛火摇曳。萧沅贴着墙根潜入,却见满屋尸体竟全是跪着的姿势,脖颈处整齐的切口渗出黑血。柳萱捏起死者指尖,眉头紧蹙:"这不是刀剑伤,倒像是用淬毒的丝线勒断喉咙。你看他们掌心的朱砂印,与我师门密道守卫的印记一模一样。"
话音未落,窗外忽有破空声。萧沅揽住柳萱旋身避开,三支透骨钉擦着发梢钉入梁柱,尾部缠绕的黑绸上绣着骷髅图腾。"来得正好。"柳萱长剑出鞘,剑光映出她眼中冷芒,"我要替师父和师兄弟们讨个公道!"
激战至酣处,巷口突然传来孩童啼哭。一名黑衣蒙面人挟持着稚童掠上屋顶,阴恻恻的笑声混着夜枭嘶鸣:"萧大侠不是最爱管闲事?看看这孩子,像不像你们在京城护着的金枝玉叶?"柳萱的剑势猛地一顿,那孩童约莫四五岁,发间系着的红绳与容玥生辰时戴的别无二致。
萧沅却在此时突然变招,袖中银针如流星追月,直取蒙面人要穴。他早知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余光瞥见远处屋顶闪过的灰影,正是幽冥教惯用的夜袭阵型。当银针穿透蒙面人肩胛时,孩童脖颈的红绳应声而断——竟是用染料染过的普通棉线。
"不好!有埋伏!"萧沅揽住柳萱跃下屋檐,三百黑衣人从四面八方围拢,手中弯刀在月光下泛着幽蓝。柳萱的后背抵上他胸膛,两人默契地摆出青云门合击剑阵。刀锋相击的火花中,萧沅嗅到浓烈的西域香料气息,这与周侍郎案中查获的走私货物气味如出一辙。
激战正酣,东南角忽有火把亮起。"住手!"熟悉的声音穿透喊杀声,容砚带着十名御林军冲破包围。少年皇子虽着便服,腰间的螭纹玉佩却在火光中熠熠生辉:"萧叔叔,父皇命我带五千禁军镇守长江渡口。方才收到你的飞鸽传书,特来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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