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简直是胡闹!”齐鹤厉声喝斥,猛地转过身,试图驱散那些热切得让他心惊的目光,“都给我把眼珠子收回去!希微真人何等身份?卫恩公……”
“卫恩公也不行!这成何体统?此法虽妙,但万万不可,我们再想别的办法!”他声若洪钟,试图用威严压下这荒唐的局面。
道义盟的汉子们被盟主吼了一嗓子之后纷纷垂下头,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
可就在这时,一个平静得没有丝毫情绪波澜的声音骤然响起,穿透了凝滞的空气。
“可以。”
齐鹤的手臂僵在半空,难以置信地转过头。
奚有为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溜圆。
道义盟的汉子们不约而同地望向声音的来源,脸上是如出一辙的震惊和茫然,人人都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司玉衡握着剑柄的手指倏然收紧,指节发出细微的咯吱声,他霍然侧首,直直望向身旁的卫莲。
而卫莲只是微微抬起眼睑,视线掠过众人,最后落在司玉衡那双写满难以置信的眼眸上,平静地重复了一遍:
“我说,我可以帮忙。”
……
今夜的下河村笼罩在一种诡异的氛围里。
王家嫁女的喜事近在眼前,本该是红绸高挂、笑语喧阗,此刻却门庭紧闭,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极力压抑的恐慌。
道义盟的汉子们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村子,将王家小院围得铁桶一般。
时间紧迫,真正的王家姑娘早已被齐鹤派人秘密转移到了安全之处。
而此时,卫莲需要一套嫁衣。
“卫公子,您……您试试这件?”奚有为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件簇新的正红色缎面裙裳,额角不断冒汗。
嫁衣是来不及量身重做了,这是他们快马加鞭从镇上最大成衣铺里买来的最华丽、尺码也最大的女子裙装——鲜艳的正红,袖口和裙摆处绣着繁复的缠枝牡丹。
卫莲只看了一眼便平静地点点头:“嗯。”
他伸手接过,那颇有分量的料子和醒目的正红色衬得他白皙修长的手指宛如冷玉雕琢而成。
接下来的难题是胭脂水粉。
王家大娘的梳妆台被整个搬了过来:妆粉,胭脂膏,口脂纸,还有描眉的炭笔。
一群大男人对着这些女儿家的物事束手无策,面面相觑。
齐鹤抓耳挠腮,奚有为愁眉苦脸,玄风玄石更是站得远远的,仿佛那些东西会咬人。
司玉衡背对着众人,独自立在院中一株梧桐树的阴影下,一身素白道袍在暮色里似雪月流光,仿佛与这红尘俗务彻底隔绝。
“都出去。”卫莲的声音打破了僵局,依旧是那种没什么起伏的调子。
众人如蒙大赦,慌忙退出了这间临时充当“闺房”的民宅小屋。
房门在身后轻轻合拢,隔绝了外面所有或好奇、或担忧、或尴尬的目光。
屋内只剩下卫莲一人。
他走到那张简陋的木桌前,目光扫过那些粗劣的古代化妆品。
种类虽少得可怜,原理却与他前世执行潜入任务时用过的那些现代化妆品并无本质不同。
卫莲拿起那盒妆粉,指腹沾了一点,在掌心捻开。
细腻,但带着一种不自然的死白。
他对着墙上悬着的一面模糊铜镜,微微仰起脖颈——镜中映出清晰的喉结轮廓,这是男性最显着的破绽之一。
蘸取妆粉,沿着下颌线向上均匀而薄透地覆盖住整个颈部,一直延伸到衣领深处,喉结的凸起在细腻的粉末下变得模糊不清。
接着,他取过炭笔。
眉骨是男性英气的支点,他执笔沿着自己原本清朗锐利的眉形走势,用极轻的力道描绘、柔化,压低了眉峰的高度,那股逼人的锋芒也随之消失。
最后,卫莲用指腹沾取了一点胭脂膏,指腹在颧骨最高处轻轻点压,然后以画圈的方式向周围晕染开。
那浓烈的红色在他白皙的脸颊上被稀释成一种由内而外透出的淡淡红晕,仿佛新嫁娘含羞带怯。
最后又在那胭脂膏里蘸取少量抹在唇上,原本偏淡的唇瓣已被染上一层饱满欲滴的朱红,如同雪地里骤然绽放的红梅,带着惊心动魄的诱惑力。
做完这一切,他对着铜镜,微微调整了一下站姿。
他现在仍是少年人身材,只是身量略高,但并不壮硕,双肩松弛,微微内收含胸,挺拔的脊背也放软了线条。
他拿起那件正红色的裙裳,动作利落地换上,布料摩擦发出轻微的窸窣声,裙摆垂落,遮掩住他劲瘦有力的腿部线条。
镜中人影因这层妆扮呈现出一种雌雄莫辨的惊心之美。
系好衣带,他最后看了一眼铜镜中那个红衣似火、眉目如画的倒影,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在检查一件即将投入使用的武器。
他转身,走向房门。
……
院中等待的人们早已被焦灼和一种难言的紧张感熬干了耐心。
齐鹤在院子里踱来踱去,脚步沉重,踩得地上的枯草沙沙作响;奚有为伸长了脖子,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手心全是冷汗;玄风眉头紧锁,负手而立,目光却时不时飘向那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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