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习练此等完全相悖的邪异剑路,无异于江河倒灌,两股截然相反的内息在经脉中激烈冲撞,如何能不神智错乱,走火入魔?”司玉衡语气淡漠,剖开残酷的真相。
“啊!” 江夫人如遭雷击,若非身旁老仆及时搀扶,几乎瘫软在地。
“是东瀛人的毒计!他们竟用这等邪物来害我夫君,害我西陵剑派!”她突然从袖中取出一封未曾拆开的信件,正是少林圆通大师发出的武林大会英雄帖。
“真人,您看这……这大会之事,我西陵剑派如今这般模样,如何能……如何敢应承啊!” 她的话语里充满了无助和茫然。
司玉衡看着那封英雄帖,沉默了片刻,道:“我等既已知晓,自当尽力,可否引我等一见江掌门?”
江夫人面露难色,犹豫道:“真人,外子他此刻怕是难以控制,万一伤了诸位……”
“无妨。”司玉衡垂眸淡然道。
江夫人不再劝阻,引着众人穿过一条幽静的长廊,来到偏僻的后山院落。
众人尚未走近,便听到前方传来狂躁的嘶吼和器物砸在地上的巨响:“杀!都杀了!谁敢阻我练剑!”
“夫君!”江夫人脸色煞白,失声唤道。
“砰”的一声,木门被人从里面撞开,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男子手持长剑冲了出来。
只见他双眼赤红,状若疯虎,看到院外的司玉衡等人,当即就怒吼着挺剑刺来。
“掌门真人小心!”玄石惊呼。
司玉衡手腕轻振,腰间缠着的软剑“呛啷”一声,化作一道白虹,格挡住江逐流的剑势。
“当!”
金铁交鸣声刺耳,江逐流被震得手臂发麻,动作为之一滞。
“卫莲,制住他。”司玉衡头也未回,沉声说道。
话音未落,卫莲的身影以迅雷之势窜到江逐流身后。
江逐流怒吼着转身,剑势刚要变换,后颈已被卫莲一掌劈中。
“呃……”
江逐流闷哼一声,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整个过程不过瞬息之间,玄风、玄石看得目瞪口呆。
江夫人更是惊得半晌才回过神来,连忙吩咐弟子:“快!快把老爷抬回房去!”
两名弟子慌忙上前,将昏迷的江逐流抬到房中床榻上,众人也随后进屋。
司玉衡自袖中取出一方素白锦帕,覆于左手,然后隔着布料搭到江逐流的腕间。
脉搏狂乱如奔马,内息在几条主要经脉中横冲直撞,极其凶险。
司玉衡闭目凝神片刻,收回手,那方锦帕被他指尖内力无声震碎,化作细小的白色粉末飘散于地。
他示意玄风取来纸笔,提笔蘸墨,手腕悬空,行云流水地写下一张药方。
“按此方煎服,一日三次,可暂缓内息冲撞,护住心脉,不致彻底癫狂。”他将药方递给江夫人。
他指尖点向其中一行,神色稍显凝重,“此味‘九叶还魂草’,性极阴寒,能疏导逆乱内息,但此物生于极阴绝险之地,中原罕见,唯有西南药仙谷或有秘藏。”
江夫人颤抖着双手接过药方,如同捧着救命符咒,连声道谢:“多谢真人!多谢真人救命之恩!”
随即她又忧心忡忡地看向司玉衡,“可是……那药仙谷段谷主性情孤僻,与我西陵剑派并无深交,这……”
“夫人放心!”玄石拍着胸脯,抢在司玉衡开口前朗声道,“我们此行正要去西南联络各派,顺路替夫人向段谷主讨要便是。”
“武当的面子,段谷主总得给几分!我们真人亲自去讨药,定能取回!您只管安心照料江掌门,待江掌门恢复,莫忘了武林大会之约便是!” 他心思单纯,只觉这是天经地义之事。
他话音未落,司玉衡那冰雕玉琢般的侧脸线条肉眼可见地绷紧了一瞬。
玄风也悄悄拽了一下玄石的衣角,示意他莫要信口开河。
江夫人闻言,眼中热泪再次滚落,对着司玉衡深深拜下:“西陵剑派上下,永感武当大恩!只要外子康复,我派必倾尽全力,追随希微真人,共赴武林大会,驱除倭寇,万死不辞!”
司玉衡微微侧身,避开了江夫人的大礼,脸上看不出喜怒,他目光扫过那紧闭的偏院房门,又掠过江夫人憔悴的面容,最后投向西南方层峦叠嶂的暗影。
“走吧。”他声音平淡无波,走出别院。
四骑再次踏上山道。
暮色四合,将西陵剑派那萧索的山门彻底吞没在阴影里。
玄石犹自沉浸在“行侠仗义”的兴奋中,玄风则面带忧色。
卫莲策马跟在司玉衡斜后方,若有所思——方才司玉衡指尖震碎锦帕的动作,那瞬间蹙紧又强行舒展的眉头都清晰地落在他眼中。
药仙谷段杭?武当的面子?在这风雨飘摇、人心叵测的当口,未必值钱。
这顺水推舟的人情,只怕是通往西南的第一道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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