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瑾掐灭了雪茄,将烟蒂狠狠按进堆满烟灰的水晶烟灰缸里,目光投向屏幕一角实时传输的董事会会议室画面。
画面中,江沅正坐在主位稍侧的位置,代表江怀瑾主持着对陈氏某块核心地皮的收购谈判——年轻的脸上还带着一丝初掌权柄的青涩,但眼神专注,应对着几个元老的质询,言辞清晰有力,渐渐稳住了局面。
江怀瑾眼底深处掠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欣慰,随即又被更深重的忧虑覆盖——江沅在阳光下的棋局里正学着站稳脚跟,但阴影中的蛇虫鼠蚁,需要另一把更锋利的刀去斩断。
他拿起加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迅速接起。
“喂?”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压低的沙哑,背景音里隐约有重物拖行的摩擦声和压抑的呻吟。
“小妄,”江怀瑾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城南仓库的火,查清楚了?”
“嗯。”电话那头的江妄应了一声,言简意赅,“‘铁拳会’两个不开眼的小喽啰,收了陈国强手下‘刀疤刘’的钱,人已经‘处理’了,东西也‘送’回给‘铁拳会’的老大了。”
“好。”江怀瑾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划过一道冰冷的痕迹,“陈国强最近在城东旧工业区弄了个地下拳场做幌子,背地里搞‘面粉’分装,场子很偏,守着他的人不少,都是些亡命徒。”
他没有说“怎么做”,也没有说“小心点”,只是平静地陈述了一个地点,一个目标,以及目标的危险性,如同递出一把染血的刀,指向下一个需要清除的污秽。
电话那头沉默了数秒,只有压抑得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背景音在持续。
然后,江妄的声音传来,比刚才更冷,更硬,带着一种淬炼过的杀伐决断:
“知道了,今晚就让它‘停电’。”
通话结束。
江怀瑾放下电话,身体重重地靠回宽大的皮椅里。
巨大的疲惫感油然而生,几乎将他淹没,他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城市的霓虹在远处闪烁,勾勒出繁华的轮廓,但江怀瑾知道,在那光鲜的表象之下,暗涌的污血正试图将一切拖入深渊。
他需要卫莲这把藏在鞘中的利刃尽快归位,需要江妄这把已经出鞘染血的刀继续劈斩荆棘。
而他自己,则是那个在风暴中心,竭力维系着棋盘平衡,疲惫不堪却绝不能倒下的棋手。
书房里,只有雪茄残留的苦涩气息在无声弥漫。
……
翌日傍晚。
巨大的空客A380客机呼啸着刺破孟买上空铅灰色的厚重云层,庞大的机身沐浴在落日熔金般的光辉里,机翼拉出长长的白色尾迹。
最终,稳稳地降落在国际机场跑道上。
舱门打开,卫莲背着不起眼的黑色双肩包,随着人流走下舷梯。
孟买的喧嚣、混乱和刺鼻气味再也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国内冬日清冽干爽的空气。
弗兰克的身影并未出现在他身边——那个高大的南非黑人在孟买机场就与他分道扬镳,他需要留在那片混乱的土地上,抹去“海鸥号”和廉价旅馆的一切痕迹,确保卫莲的归途如同幽灵般无迹可寻。
卫莲通过了海关和安检,他没有行李需要提取,径直走向机场出口。
巨大的玻璃幕墙外,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如同铺洒在大地上的璀璨星河。
他登上了机场直达市区的大巴。
车厢里到处都是乘客携带的各种食物气味,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象渐渐变得熟悉,又带着一丝岁末年初特有的喧嚣。
马上就要过年了。
街道两旁的行道树上缠绕着闪烁的彩灯串,红的、绿的、金的,勾勒出喜庆的轮廓。
商场巨大的玻璃橱窗里,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年货和吉祥物,火红的中国结、倒贴的福字、憨态可掬的生肖玩偶……
喜庆的红色成了主色调,冲击着视觉。
临街的店铺门口挂着红灯笼,音响里循环播放着热闹的贺岁歌曲。
路上的行人明显多了起来,脸上带着或匆忙或期待的神色,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年货。
孩子们穿着新衣,在人群中兴奋地穿梭,手里攥着糖葫芦或小风车。
车流缓慢,大巴走走停停。
卫莲靠窗坐着,脸贴着冰冷的玻璃,目光沉静地掠过窗外这片属于普通人的喧嚣和充满烟火气的繁华盛景。
彩灯的光芒在他脸上明明灭灭地流淌,却照不进那双幽深的眼眸。
热闹是他们的。
而他自己,就像一个误入盛大宴会的幽灵,隔着无形的屏障,冷眼旁观着这份与他绝缘的喧嚣。
海岛蓝图在意识深处微微闪烁,那里有恒定的阳光、宁静的沙滩。没有刺眼的红,没有嘈杂的声浪,只有纯粹的自由与放空。
车窗上模糊地映出他苍白淡漠的侧脸,与窗外的张灯结彩,构成一幅冰冷疏离的画卷。
大巴最终停靠在市中心某个枢纽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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