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这……”仆役的喉结滚了滚,他原以为又是来寻仇的辽人百姓,或是哪个不开眼的商户,却没料到是披坚执锐的宋军。
前些日子城破时,这些宋兵明明只是收缴了兵器,连府里的金银都没动,怎么今日突然动了雷霆之怒?
杨铁生握着枪的指节泛白,靴底碾过地上的鸟尸:“你们老侯爷,是不是入侵过我大宋?”
仆役们交换着眼色,嘴角藏着不易察觉的嗤笑。
哪个女真男儿没跟着侯爷抢过汉人的粮车?哪个贵族子弟的腰间没挂过汉人的玉佩?永宁侯府的库房里,至今堆着宣和年间的官窑瓷器,那都是当年从大宋太原内抢来的珍品。
可此刻谁也不敢接话,只能垂首盯着自己的靴尖。
“问你们话呢!”杨铁生的声音陡然拔高。
“是又如何?”完颜承麟突然狂笑起来,他用锦帕慢条斯理地擦着脸上的血迹,动作轻佻得像是在拂去花瓣,“我祖父当年在大宋屠过真定府,抢走你们大宋很多宝贝和美女。
他故意挺了挺胸,腰间的玉带压着层层叠叠的丝绸,“说起来,还是你们汉女温顺,不像我们女真姑娘,发起脾气来能咬断人的舌头。”
他身后的仆役们终于忍不住低笑,有个疤脸汉子甚至啐了口唾沫:“小侯爷说的是!
当年辽狗何等凶悍,还不是被我们太祖皇帝打得跪地求饶?宋人的皇帝都赶着给我们上供呢,如今不过是换了身衣裳,难不成还真敢翻天?”
杨铁生的牙咬得咯咯作响,枪托在青石板上磕出沉闷的响。
“陛下总说,要分清善恶,”杨铁生缓缓抬起枪,准星稳稳锁住完颜承麟的眉心,“可狼崽子长大了,终究是要吃人的。”
“你敢!”完颜承麟突然色变,他后退半步撞翻了花架,青瓷瓶摔在地上裂成碎片,“我大金与你们有盟约!你们敢擅杀贵族,我祖父定会率铁骑踏平临安!”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仍梗着脖子嘶吼,“我祖父当年带三百骑就能破辽军万人,你们这点人,还不够我府里的护卫塞牙缝!”
燧火枪的保险栓同时扳动的脆响,像秋日里骤起的寒风。
仆役们这才看清宋军的阵列,那些黑甲士兵肩并肩站着,枪阵密得连风都穿不透。有个年轻仆役突然想起昨日在市集听到的传闻——曾经的的女真贵族府邸,这几日都在夜里传出枪响。
“开枪。”杨铁生的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河面。
完颜承麟还在叫嚣着要将他们凌迟处死,他的话没能说完,就被铅弹撕开了喉咙。
血沫从他脖颈处喷涌而出,染红了胸前绣着的金线蟒纹。
仆役们的弯刀刚出鞘一半,就被密集的弹雨掀翻在地,有人倒在假山后抽搐,手指还抠着地上的青苔,仿佛那是救命的稻草。
枪声回荡在侯府的飞檐翘角间,惊飞了檐角铜铃上栖息的乌鸦。
杨铁生踩着满地血泊往前走,靴底碾过一块碎玉,那是完颜承麟腰间的玉佩,上面刻着的“永镇河山”四个字已被血浸透。
厢房里突然冲出个抱着婴儿的妇人,她穿着汉人服饰,发髻却梳成女真样式。
看到满地尸体时,她怀里的婴孩突然啼哭起来,那哭声像极了笼中那只画眉最后的哀鸣。
“将军饶命!”妇人跪倒在地,婴孩的襁褓上还绣着女真图腾,“这孩子才半岁,他什么都不懂……”
杨铁生的目光落在婴孩的眉眼间,那双眼角上挑的眼睛,像极了方才那个狂笑的少年。他想起临行前元帅的话:“女真贵族家中,二代以内必有血债。”
枪声再次响起时,檐角的铜铃还在摇晃。
阳光穿过雕花窗棂,照在地上的血泊里,映出破碎的云影,像极了当年辽国上京陷落时,天空中飘着的那些染血的纸鸢。
这场席卷金国的血色清洗,持续了整整三个月,而曾经的女真大族又回到女真小族,如今只剩下5万多户很讽刺的是这5万户的都是一品如洗的女真穷人因为他们只想好好牧民却从没出去抢,杀,所以他们只能过清贫的日子,可这却拯救他们自己他们的族人,当然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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