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若敏道。
严慎行的父亲是严若敏的弟弟,在严若敏嫁到京城后,他也跟着来京城谋生,娶了一位猪肉铺老板的女儿,生下严慎行。严慎行过周岁生日,父母带着他来陆府看严若敏,不想那天晚上府中一个杂役竟然试图侵犯严慎行的母亲,被严慎行父亲发现后上前阻止,两人打斗时严慎行的父亲失手打死了对方,被陆夫人直接差人送到京城府衙,让官府依律定罪。
那年秋天,严慎行的父亲被定了故意杀人的罪名,在菜市口被处斩,当天他的母亲也悬梁自尽。
“不是失手么?而且是杂役意图不轨在先,况且严慎行的父亲有一个做官的姐夫,再怎么说,也不应当被处斩吧。”宋清荷问。
严若敏道:“夫人不许老爷插手,还去衙门里让提督依法办案。后来我给慎行改了名字,希望他能够谨言慎行,不要再出他父亲的事了……”
宋清荷话到了嘴边,可看到严若敏伤心的样子,又不好说出口。
什么谨言慎行,要是存心被人找麻烦,是躲不过去的。
“那慎行知道自己父母的事情么?”
“不知道,我没告诉他,老爷可怜他,在府里下了封口令,谁都不准提此事,所以慎行只当父母早亡。”
宋清荷理解了严若敏在怕什么,“严姨娘的担心我明白了,严姨娘放心,我会在娘面前说几句好话的。”
现在,陆府除了陆兆松外,又多了一个无辜的人,便是严若敏。
宋清荷的复仇计划里,把他们排除在外,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和自己一样,也是受害者。
得到宋清荷的允诺,严若敏稍微松口气:“谢谢大少奶奶,谢谢。”
宋清荷道:“我跟管家说一声,让江岁宁到雎尔斋做事,在我眼皮底下,总归是方便些。”
图州往崇北的官道,陆观棋和严慎行骑快马奔过,卷起层层尘土。
早上康远传信,说是在裴家商铺的一间仓储库里,发现了粮食,并且是精粮。这几天开始,裴家运输货物的车队开始频繁活动,所以现在几乎可以断定,裴家参与贩售粮食到北楚,只要抓他个人赃并获,定能顺藤摸瓜揪出幕后之人。
陆观棋立马赶去崇北,在查出陆进之前,他要阻止。
图州和崇北,骑快马只要十几个时辰,天黑之后陆观棋顺利进入崇北城门。
在康远租的一户农家院里,陆观棋坐在上座,康远和其他几个亲从官站他面前。
“大人,我们什么时候抓捕裴家商号的车队?”
康远问。
陆观棋没有回答,而是问道:“还发现什么线索了?”
康远回:“有个中年男人去裴家的仓储库接粮,我们的人正在跟踪,卑职猜测应该是运往北楚。”
“裴家是如何把粮食藏在车队里?是用普通货物之名实则全部都是粮食,还是掺杂其中。”陆观棋发问。
“这个还不知道。”康远自觉理亏,没有搞清楚全部,声音也小了。
陆观棋道:“裴家和李浅究竟有什么关系,我们还不知道,但是裴家和我大哥是姻亲,贸然行事,只会让李浅把罪名都推给裴家,继而牵连到陆府。所以我们不能草率行动,必须掌握了充分的证据再制定下步计划。”
“康远,明早你跟我和慎行回京城,其他人继续留在崇北暗中调查,每日飞鸽传书报信。”
陆观棋知道,已经没有时间和父亲慢慢谈了,这次回去他必须直接说。
通敌的事,不能再做了。
距离宋清荷的生日还有三天,陆府已经开始准备食材,装扮府邸。
雨后的天格外晴朗透亮,宋清荷和陆夫人坐在锦绣斋的凉亭里吃荔枝。
陆夫人道:“这些荔枝都是兆松外公差人送来的,等你生辰过了,陪兆松去荣国公府给外公外婆请个安。”
“好呀,确实该去看望老人家了。”
“兆松的大舅还住在国公府,其他的兄弟早就搬出去另立府邸,你要是看见兆松他大舅,被他们问起有没有身孕,千万要说有。”陆夫人提到娘家哥哥,没有一丝的兄妹情,反倒是咬着后槽牙的恨。
宋清荷迟疑道:“骗舅爷,不太好吧,娘。”
陆夫人轻哼一声:“有什么不好,兆松的大舅和我非同母,巴不得看我们的热闹呢。之前兆松出事,他连问都不问一声,还是兆松外公写信来关心。我本来有个同母大哥,十几岁的时候和他一起偷跑出府放风筝,不幸坠崖,他虽然是庶出,可因为我娘再没有其他儿子,所以他就从庶子一跃成为国公府的世子!小人得志!所以这些年我也只回去过一次,就是兆松周岁的时候。”
时隔多年,陆夫人依然很介怀。
“忘宜记住了,绝不会在舅爷面前给娘丢脸。”宋清荷顺着陆夫人的话说。
陆夫人很满意:“这就对了,兆松过于淳厚,不是你陪着我还真不放心。”
宋清荷抬头看向服侍于两侧的丫鬟,道:“你们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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