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珏突然爆发出强光,将林鹤轩和十七具傀儡一起吸了进去。我看着父亲的虚影渐渐透明,突然明白他最后没说出口的话——他不是把我当容器,而是用自己的血脉,为我铺了一条生路。
「快走,古墓要塌了!」沈渊拽着我冲向密道,身后传来林鹤轩的嘶吼,「苏念棠,我还会回来的!」
跑出古墓时,天边已经泛起霞光。沈渊的脸色比纸还白,他后颈的伤口又开始渗出黑血:「蚀心蛊还没解,我撑不了多久了。」
我拿出玉珏,发现上面多了一道裂痕,像极了沈渊眉心的疤痕。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一句话:「若邪灵未除,可用容器之魂补全玉珏。」
「不可以。」沈渊看穿了我的想法,他抢过玉珏砸在石头上,「你父亲用命换你自由,不是让你再当祭品!」
玉珏碎成两半的瞬间,沈渊突然咳出一大口黑血。他的眼睛再次变成猩红,却在我后退时,用剑将自己钉在了树干上:「走,别管我!」
我看着他挣扎着拔出剑,剑锋却转向了我。远处传来傀儡大军逼近的声响,而沈渊的嘴角,勾起了和林鹤轩如出一辙的诡异笑容。
「看来,蚀心蛊还是把他变成了血傀。」林鹤轩的声音从树林里传来,他手里拎着那个女婴,孩子的手腕上,邪灵印记正在发光,「现在,轮到你了,我的新容器。」
女婴突然对着我伸出手,她掌心的印记与我破碎的玉珏产生了共鸣。我看着沈渊举剑冲来,突然想起父亲虚影最后的口型——他说的不是对不起,而是「活下去」。
「好,我跟你走。」我松开了紧握的傀儡线,看着林鹤轩满意的笑容,悄悄将半块玉珏碎片塞进了沈渊的掌心。当金丝线缠住我手腕时,我听见沈渊在我身后低语:「等我……」
阳光穿过树林,照在沈渊掌心的碎片上,反射出温润的光。林鹤轩拖着我走进阴影时,我回头望去,看见沈渊正用碎片划破自己的心脏,黑血滴在玉珏上,竟凝成了一道镇邪符。
原来,父亲留下的不是容器,而是钥匙。而沈渊,才是打开这把锁的人。
树林深处传来古墓崩塌的巨响,而我的掌心,那道邪灵印记正在慢慢变淡。女婴突然咯咯笑了起来,她手腕上的印记,不知何时已经转移到了林鹤轩的手背上。
「看来,你比我想的更有用。」林鹤轩捏着我的下巴,翡翠护甲刮过我的脸颊,「等我把邪灵放进你身体,整个江湖都会是我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手背上越来越深的印记。沈渊掌心的玉珏碎片,此刻应该已经激活了父亲留在他体内的残魂。而我要做的,就是活着等到那一天。
风吹过树林,带来远处隐约的钟鸣。我知道,那是父亲在提醒我——复仇的路才刚刚开始,而真正的敌人,从来都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个。
当林鹤轩将我拖进他的傀儡马车时,我悄悄藏起了袖口的一缕红发。那是沈渊的头发,也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马车启动的刹那,我听见车窗外传来微弱的青铜铃铛声,那是父亲留给我的最后信号——
他说,别怕,光总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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