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猛地一震,手按上剑柄:“你怎么知道......”
“窥心镜照得很清楚。”我摸着镜中自己的脸,纹路已经蔓延到颧骨,“你以为杀了他是解脱,其实你是怕他说出北戎的秘辛,毁了你的‘夜鹰’计划。”
“够了!”他突然拔剑,剑尖抵住我咽喉,“苏晚,别逼我!”
我却笑了,主动往前送了送脖子:“杀啊,反正你早就想这么做了。杀了我,摄魂铃就会随我一起毁灭,你就能回去向北疆复命,说任务完成了。”
他的手在发抖,额角渗出冷汗。我能听见他剧烈的心跳,比刚才的侍女更快,更乱。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夜枭的叫声,他猛地收剑,转身走向门口:“明日监军来了,我会把虎符交出去。至于你......最好想清楚,要不要继续走这条路。”
丑时,我抱着弟弟的骸骨站在佛堂里。
铜铃在无风自动,发出细碎的声响。骸骨的铃片与我体内的核心共鸣,在掌心投射出微弱的蓝光。我轻轻放下骸骨,对着观音像跪下——不是为了祈福,而是为了打开母亲藏在这里的最后一个秘密。
“娘,我知道你能听见。”我低语,将银簪插进观音像底座,“告诉我,怎么才能救弟弟,怎么才能彻底摧毁摄魂铃。”
底座突然裂开,掉出个羊皮卷轴。展开的瞬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母亲在密室里刻下符咒,父亲举着剑破门而入,还有年幼的我被沈氏抱在怀里,她脸上带着虚伪的笑意,指尖却在我后颈种下咒印。
“铃主血脉,双生为契。”卷轴上的字迹已经褪色,“若要解铃,需以血祭血,以魂换魂。”
我攥紧卷轴,指甲刺破掌心。双生为契,也就是说,我和弟弟是双胞胎,当年沈氏为了让摄魂铃力量更强,故意分开我们,用他的魂火滋养铃片。
“晚儿......”
微弱的呼唤声从身后传来。我猛地转身,看见弟弟的骸骨正在发光,黑雾凝聚成半透明的人形,脸上还带着孩童的轮廓。
“小川?”我试探着伸手,黑雾却躲开了。
“姐姐,别靠近我......”他声音颤抖,“我身上有诅咒......沈氏说,我是你的养料......”
“胡说!”我想抱住他,却穿过了他的身体,“她骗我们!我们是亲姐弟,她才是凶手!”
小川的脸突然扭曲,露出痛苦的表情:“姐姐,我能感觉到......铃片在吞噬你......你会死的......”
“不会的。”我握紧他的手,尽管只能触到虚无,“我找到了母亲的卷轴,上面说只要集齐七片铃片,就能逆转诅咒。小川,你愿意帮我吗?”
他抬头看我,眼里闪过挣扎:“可是......用摄魂铃救人,和沈氏有什么区别?”
“区别在于,”我轻抚过他透明的脸颊,“我们只救该救的人,而她,是为了一己私欲。”
小川终于点头,黑雾涌入我的体内。我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像团温暖的火焰,在丹田处燃烧。左眼的纹路突然发出蓝光,竟开始缓慢消退。
寅时,陆承州的房间传来异响。
我赶到时,看见他正和两个黑衣人缠斗。其中一人甩出银丝,正是沈氏的秘术。陆承州的剑已经折断,肩头渗出黑血——银丝上有毒。
“滚!”他看见我,怒吼着踢开黑衣人,“别过来!”
我却掏出铃片,蓝光闪过,银丝应声而断。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转身想逃,却被我用摄魂术定在原地。他们脸上的面罩滑落,露出后颈的青色胎记——是沈氏从前的侍女。
“说,谁派你们来的?”我逼近他们,小川的力量在体内涌动,让我能清楚看见他们恐惧的魂火。
“是......是国师......”其中一人颤抖着开口,“他说......铃主必须死......”
“国师在哪?”陆承州按住伤口,眼神犀利。
“在......青崖山的祭台......”另一人突然咳出黑血,“你们......逃不掉的......”
话音未落,他们七窍流血而亡。陆承州皱眉检查尸体:“是服了毒丸,北戎死士的惯用手段。”
我转头看他,他的脸色异常苍白,肩头的黑血已经蔓延到脖颈:“毒发了?”
他没说话,却踉跄着单膝跪地。我这才注意到,他腰间的玉佩已经裂痕累累,弟弟的魂火正在急速减弱。
“别动。”我按住他肩膀,掏出银针在火上烤了烤,“沈氏的毒,要用铃主的血来解。”
“不行!”他想推开我,却使不上力气,“你的血......会被摄魂铃污染......”
“少废话!”我刺破指尖,将血滴在他伤口上,“别忘了,你还欠我弟弟一条命。”
血珠渗进伤口,发出“滋滋”的响声。陆承州闷哼一声,脸色却逐渐恢复正常。我这才发现,他领口敞开,露出胸口的旧伤疤——那是道剑伤,形状与我父亲书房里的剑鞘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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