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疯子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乖乖喝药?会不会又把自己关在漆黑的房间里?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掐灭了。鹿卿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小家伙儿掐他的时候可没手软啊。
手机又震了一下,是鹿昭发来的定位更新。鹿卿点开地图,发现目的地是城郊一栋废弃仓库。
他挑了挑眉,看来他这位“大哥”也不是什么善茬,选这种地方审人。
“到了。”司机踩下刹车,轮胎在砂石路上擦出刺耳的声响,“这地儿挺偏的,需要我等您吗?”
鹿卿扫码付了车费,摇头道:“不用。”下车时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没接过我这单。”
司机露出个了然的表情,比了个OK手势,一溜烟开走了。
仓库外围着几个穿黑西装的保镖,见到鹿卿后微微颔首,其中一人引着他往里面走。
鹿卿注意到这些人腰间鼓鼓囊囊的,不禁在心里吹了声口哨——鹿昭这是把家底都掏出来了?
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扑面而来的是灰尘和血腥味混合的诡异气息。鹿卿下意识屏住呼吸,眯起眼睛适应昏暗的光线。
仓库中央,鹿明被反绑着跪在地上,白衬衫上沾满污渍和血迹,精心打理的发型乱得像鸡窝。
听到脚步声,他猛地抬头,充血的眼睛死死盯住鹿卿。
“你!”鹿明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身后的保镖一脚踹回地上,“是你干的对不对?祁北屿那个疯子帮你……”
“闭嘴!”鹿父冲上去又是一脚,皮鞋尖正中鹿明腹部,“白眼狼!我们养你二十三年,整整二十三年,你就这么报答?”
鹿卿站在阴影处,饶有兴味地欣赏着这一幕。
三个月前,就是这位“父亲”用同样的力道踹过原主,理由是“不懂规矩,欺负弟弟”。现在风水轮流转,真是讽刺得令人发笑。
“爸……爸你听我解释……”鹿明蜷缩在地上干呕,声音断断续续,“钱真的不是我转走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鹿昭靠在旁边的集装箱上,慢条斯理地擦拭眼镜:“银行流水显示,最后操作是从你的设备登录的。十个亿,就这么消失了?”
“我发誓!”鹿明突然挣扎着转向鹿卿,眼神怨毒得像条毒蛇,“是他!一定是他让祁北屿——”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射向鹿卿。他适时地露出茫然又受伤的表情,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装什么无辜!”鹿明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保镖按得更紧,“一定是你!是你和祁北屿联手设计的!”
鹿卿瞪大眼睛,嘴唇颤抖着:“我和祁少……已经……”他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已经分手了……”
这句话像颗炸弹,在原地炸开。鹿父鹿母面面相觑,连鹿昭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什么?”鹿母尖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鹿卿苦笑一声,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淤青,“他……差点掐死我……”
这个证据太过有力,连鹿明都一时语塞。新闻上祁北屿车祸的报道还历历在目,如果这两人真的决裂了……
“胡说!”鹿明突然又激动起来,“一定是他帮你转移的资金!只有祁家祁北屿有这个本事!”
鹿卿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如果祁少还愿意帮我,我会被赶回这个家吗?”他意有所指地说出那个曾经把他拒之门外的“家”。
“鹿卿,你还装,你心机……”
“够了!”鹿母突然冲过去甩了鹿明一耳光,钻石戒指在他脸上划出一道血痕,“小卿昨天就被祁北屿赶出来了!祁少车祸的热搜都出来了”她转向鹿卿,声音立刻软了八个度,“宝贝别怕,妈妈相信你。”
鹿卿差点没绷住笑出声。三个月前,这位“妈妈”还指着原主鼻子骂“野种”,现在倒是一口一个“宝贝”叫得亲热。
他垂下眼睛,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我确实……已经和祁少爷……决裂了……”
这句话半真半假。决裂是真的,但原因可不是鹿家人想的那样。
想起那天祁北屿猩红的眼睛和颤抖的手指,鹿卿胸口突然泛起一阵细密的刺痛。
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他现在脖子上的这一条,可以让他轻松躲过自己父母这边的怀疑。
而且那个钱,鹿卿知道,没人可以查到他的头上,原着里那个小疯子想隐藏的东西,从来没人能找到,除非他亲自说出口。
“听到没有?”鹿父揪起鹿明的衣领,“还敢诬陷小卿?”
鹿明疯狂摇头,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看起来怪恶心的:“不是……真的不是我……我可以对质……找祁北屿来对质……
鹿昭突然轻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祁家人来对质?而且居然还是祁北屿”他走到鹿明面前蹲下,声音轻柔得像在讨论天气,“知道为什么选这里吗?因为隔音特别好。”
鹿明脸色瞬间惨白。
鹿卿冷眼旁观这场闹剧,内心毫无波澜。
原主被心脏病致死的记忆在脑海中闪回——因为一个碎花瓶,饿着肚子跪在雪地里、被鹿明锁在漆黑的地下室、生日那天收到一箱死老鼠……现在这点皮肉苦算什么?
等等,心脏病……对啊,自己接手了这具身体,会不会自己也有心脏病,这个还真的不好说,等有时间去查一下,如果大哥也有,那就是遗传疾病了,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大哥。”鹿卿轻声开口,成功让所有人安静下来,“警方不是已经介入调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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