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主城情况还算可以,除却相比主星欠缺了一些娱乐,以及设施没有更新换代外,一切似乎都与主星一般无二。
他便下意识地以为其他地方也是这样的。
“纳西尔哥哥是一只很勇敢的虫,和艾科一样勇敢!”小虫崽似乎真切地为他的哥哥感到高兴,叉腰发出兴奋地哼哼声,但过了会,他又松了手,有些惆怅道,“可惜就是太笨了,我们都太笨了。”
安德森晃了晃神,又反应过来这个艾科是在说他自己。
他说的倒也是实话,上将在边境一路走来,除却靳烛幽和科里亚两只外来的雄虫,就没听到正确的虫语发音。
要怎么彻底剥夺一个相对稳定的社会机器中底层的上升渠道。
剥夺受教育权。
教育,教授一种学习的能力,同时提供接触到高级技能的资源。前者让虫能够持续地攫取获取资源的能力,后者本身就是一种最为廉价且具公共性的资源。
这里的虫大部分只能说和听,而不能写,即便能说,浓重的口音也让他们轻易不能适应中部和主城的工作。
而所有正规的学院又集中在主城,少部分在中部,需要高昂的学费才能进入学习。
他们注定只能被困在低技术力的工作,而丧失了向上改进的空间。在高技术力工作薪酬膨胀的时候,低技术力工作仍维持在原水平,这就导致随着慢性通货膨胀,这里的虫获取的报酬逐渐不能维持自己生活所需。
安德森从前从军部的角度出发,能做到的也只是扩充军部在边际星和中部星的征兵名额,但适应条件的虫极其有限。
现在他站在治理者的位置上,才发现需要考虑的因素有很多,边境的虫几乎都生活在一片废墟里,他们的制度,治理,教育和生活都处于最低等的水平,失去教育机会便是抽走了最后一根能将他们拽出去的竿子,让陷入这里的虫被死死地套牢。
偏偏这些隐形的虐待不容易为虫所觉,却也最细思恐极,悟而惊心。
让一个木匠永远只能做和木匠同等的活,让一个采摘工永远只能靠采摘谋生,这意味着什么呢?
边境就是边际星主城的贵族虫事实上的奴隶圈养场。
相对于他的思考,小艾科只是简单地发出了抱怨。
小虫崽时不时看看他又时不时看向旁边,踮起脚来,还是将安德森返还的手帕递给了他,环顾了四周悄声说:“雌父说,雄主是要我们这些雌虫好好保护的存在,上将大人不用的话可以送给您的雄主,他看起来也很累。”
安德森闻言怔了怔,在场的雄虫除了一个正躺在树叉上尝试啃树皮的科里亚,就只有被虫群围住,正在解释情况的靳烛幽。
到底只是小虫崽一句戏言,他刚想解释,小艾科就捂着脸跑了。
他长这么大,就只见过这两个雄虫阁下,雄主这两个字说出来都害羞得要蒸发。
“……”
安德森估算着距离,判断自己能不能坚持走过去,但靳烛幽先抬眼向他看来。
他似乎解释得差不多了,虫群也逐渐散开。
“怎么了?”雄虫不自觉松了松肩膀,有些疲惫地抬眼,在一众虫中,过于突出的脸庞有着懵懂又残忍的美感。
这些虫倒也没有和之前参加晚宴那群虫说的一样,看见雄虫就饿虎扑食,反倒是有序地退到自己原本待的地方。
安德森不想和他交谈,但也不想驳了站在远处悄悄往这边看的虫崽的心意,毕竟这个年龄的雌虫对雄虫本能有种美好的幻想。
他递出手帕:“艾科给的。”
他记得靳烛幽也被伤到了手掌。
安德森视线下移,却并未在雄虫光洁的手臂和手掌上瞥到任何痕迹。
靳烛幽似乎注意到了,他没有避开安德森的目光,却有意只将手臂的一侧对着他的方向。
……是他的错觉吗?
他的伤口确实在这段时间已经愈合,但是雄虫的愈合能力远远比不上雌虫,这样大小的伤口应该能留上几天,还有漫长的结痂到痊愈的过程。
他还没想出结果,这只雄虫熟练地给他手腕的一处捆绑了那方帕子,那上面似乎果真渗出一点点血迹来。
或许真的是他看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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