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瀛抬头,便见基兰低头看着他,就这么对视,他便知道这只虫想说什么。
“陛下……很辛苦吧。”基兰开口道,他的手指揉了揉梁瀛的眼角,这是过去虞寄北常做的动作,“我不在的时候,陛下一个人很孤单吧。”
他从前溜进宫去见梁瀛,每回趴在这瓦片上,都见小太子穿戴整齐,挽着发,挺直了腰板抄念那五经四书,帝王权术,他有回有意来了不说,便见身杆瘦削的梁瀛就这么时站时坐,在原地学了一整日。
像是别人不提醒,他便不知倦。
他才想着梁瀛在他家做仆从时,除却自己将他拉走时,梁瀛都是安静地做着该做的事,若事情做完了,虞寄北不来,便坐在窗户旁发呆。
他被命运拽着走惯了,被纳入大皇子帐下才开始学着做人,因此初入府时尽管面上学得与常人一般,却没有分毫的自我。
直到后来虞寄北拽了他一把,让他见识到了各类情爱,他才慢慢从那个石塑的壳子里钻出来,变得有声有色。
他不在的时候,梁瀛又是怎么样的呢,有好好吃饭,睡觉,放松,爱护身体吗?
谈及爱护身体,梁瀛难得有些心虚,他嘴上应好,但当时将这些事全权抛给了御医,其余的皆不多管,在这件事上全然是能活一日是一日,命有天收祸躲不过。
这里面有几分愧疚和自我折磨,梁瀛也不知道。
“阿营骗人。”他能忽悠那些下臣,却没法糊弄再熟悉他不过的虞寄北,“阿营在这些事上最是粗心大意。”
红发雌虫翻过身来抱住他,急切地要摸遍他身上每一寸骨头,梁瀛直接将他的手反绑在身后,附在他耳边道:“元帅,还想要惩戒吗?”
乖了。
“总归你回来了,我便会看顾自己。”梁瀛犹豫了半晌,还是打算让他安心。
就这么一句话,说得基兰眼角要红不红,他转头就熟练地往梁瀛的锁骨上蹭了蹭,将那眼泪报复似的全沾他身上。
“过几天是庆功宴了,届时还需布置,现在在这先休息一会吧。”
马上就要再度忙碌起来,不过这次他们已经挣脱了枷锁,这忙碌的意味也和从前不一样了,或许只是需要在下班路上带一株小花,或许只是需要让智能虫在主虫回家前准备拖鞋。梁瀛打算在庆功宴后便和基兰搬出虫宫,在一处僻静又安逸的地方两只虫生活。
等到黎塞留的事情被彻底清算过后,需要推出雄虫保护的相关法案,雄保会需要实现真正的机制化,雄虫实验不能再继续进行下去,关于提高雄虫精神力的方法,可以加大精神力训练强度,或者寻找别的线索,总归都是需要提上议程的事。
至于现在,先躺下晒晒太阳吧。
“安德森可能不能来了。”基兰知道自己身高腿长,怕压坏他的雄主,滚到一旁伸了伸懒腰,揽过雄虫的肩膀,“母巢圣谕被清剿,圣座也死了,老头儿不知为什么还留在那边,一时半会过不来。”
他的手伸梁瀛眼前遮太阳,梁瀛嗯了一声。他想到那只神秘的黑发黑眼的雄虫,他的样貌很接近王朝人,知道的内幕也出乎意料得多。如果没有清剿,他可能会派虫去查个虚实,但奈何现在虫死了,再多的疑问也随风消散了。
梁瀛翻身钻到了基兰怀里,这只虫的体温依旧灼热,就像多年前的一个午后,尚且年幼的他和虞寄北笑着跑进后山,在这里发现了一片草地。
现在他们各自迷路了多年,又重新相聚在那片草地上。
“不用担心的,虞寄北……”梁瀛的脸贴在他的胸前,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的背,“重要的是,我在你怀中。”
过去已经被埋葬,重要的永远是现在,是未来。
是他们无需再错过,然后奔赴命运的深渊。
“阿营阿营。”基兰凑在他耳旁吻了吻,温柔道,“放松下来,安歇片刻吧。”
于是梁瀛闭眼,陷入了一个悠远又轻盈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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