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月楼三楼“兰亭轩”包厢内，鎏金宫灯垂落的鲛绡帐幔间，沉香如游龙般蜿蜒升腾，与醇厚茶香缠绕交融，织就一张朦胧而隐秘的网。
瞿乐盈的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阴晴不定，锐利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银针，死死钉在对面那个悠然自得的男人身上。
许渊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压抑的怒火——这位一向高高在上的监制，此刻就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却不得不强忍着维持表面的体面。
“果然和贾雨说的一样。” 许渊在心底冷笑，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恰到好处的慵懒。
几小时前，贾雨说的话犹在耳畔：“瞿乐盈现在最怕的就是天穹视频总经理孙韶波，最近她刚被孙韶波骂过项目数据下滑。”
瞿乐盈深呼吸一口，饱满的胸脯在剪裁得体的西装外套下起伏。她涂着裸色唇膏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终于开口："你条件是什么？"
许渊心中暗喜，面上却波澜不惊，慢条斯理地坐回刚才的位置。只见他缓缓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茶汤，啜了一口，露出遗憾的表情："茶凉了。"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经纪人！瞿乐盈在心里把许渊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但想到孙韶波在董事会上阴沉的脸，她又不得不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满腔怒火，起身走向茶台。
“忍一时风平浪静……” 她在心底默念。
瞿乐盈重新烧水、温杯、洗茶，动作看似一气呵成，但许渊锐利的目光还是捕捉到了她指尖微微的颤抖。
系统忍不住在许渊脑海里感叹道：“啧啧啧，你这PUA手段真是炉火纯青啊！”
许渊在脑海中轻笑："这叫谈判技巧。你懂个P！"
许渊余光紧紧盯着瞿乐盈颤抖的指尖。她越是故作镇定，指尖捏着茶巾擦拭水渍时的力道就越重，雪白的茶巾在她手中扭曲成团，仿佛她此刻濒临崩溃的神经。
瞿乐盈重新把许渊茶杯的茶水斟上，许渊拿起茶杯，轻轻吹了一下，抿了一口。
"短剧嘛，"许渊放下茶杯，语气随意得就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我和快抖合作得不错，所以不会跟你们签长约。"
砰！
瞿乐盈手中的茶匙不小心撞到了茶碗，滚烫的水溅在茶巾上，晕开一片深色痕迹，就像她此刻被搅乱的心情。
"但是，"许渊继续说道："我和【墨刻光影】准备新成立一家新的制作公司，每个月呢估计会多出1-2部短剧，正好需要找平台合作。"他抬眼看向瞿乐盈，眼神充满挑衅，"如果天穹有兴趣，可以谈；没兴趣，我们就找绿果或者红蓝。"
瞿乐盈的脸色瞬间阴沉如墨，哼了一声，说道："1-2部？这种小打小闹的合作，根本不值得天穹投入资源！"
"瞿监制，楚洛琴制作的剧质量如何，你应该清楚。"许渊身体微微前倾，这个动作让他整个人都带着压迫感，"如果这些剧落到竞争对手手里，和天穹的短剧打擂台......"他故意拖长音调，"你觉得，谁会赢？"
瞿乐盈的瞳孔微缩，她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来求合作的，而是来宣战的！“冷静，必须冷静……” 她在心里告诫自己，额角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房间里一时安静得可怕，只有水壶里的水在咕嘟作响。
孙韶波最近一直在催短剧项目，如果真被竞争对手抢走...虽然短剧这块不是自己负责，但是也难免也会受到波及。
许渊继续补刀说道："以前天穹要封杀齐云，那时候他的确没什么商业价值，其他平台自然也会给天穹面子跟着一起封杀。"他轻轻转着茶杯，瓷器在红木茶台上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但现在嘛......"
"你！"瞿乐盈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完全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
许渊不再说话，拿出手机漫不经心地刷着新闻。让瞿乐盈好好想想吧，压力越大，妥协的空间就越大。
系统又插话道：“你小子城府够深啊！这一下就把【墨渊文化】多出的短剧卖出去了？这是你早就计划好的，还是临时起意？”
许渊在脑海中回答："前世打拳的时候，就习惯走一步看三步。"他瞥了眼僵在原地的瞿乐盈，"谈判和打拳一样，要预判对手的每一步动作。她现在的表情，和那些被我逼到围绳边的对手一模一样。"
五分钟的沉默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瞿乐盈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答应他？那岂不是承认被他拿捏了？不答应？万一真像他说的...孙总那边...”瞿乐盈陷入了沉思。
终于，她深吸一口气："我......需要回去考虑。"
许渊收起手机，露出一个商业化的微笑："不过卖剧这事不归我管。留个联系方式吧，我让楚洛琴直接联系你。"
瞿乐盈死死盯着许渊，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串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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