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来天国，还是米迦勒带着她飞过去的。
但现在米迦勒不在，只能姜昭自己慢悠慢悠的往里面走，毕竟她又不可能指望沈青竹带她飞过去。
沈青竹也不急，跟在姜昭身边，一边往里走，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断壁残垣。
因为两人慢悠悠的往前走，周围和脚下的景象看得一清二楚。
坍塌的宫殿，残破的石柱，掉落的碎石和破碎的窗户一一呈现在两人眼前。
阳光穿过破碎的玻璃，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看着这残破的景象，沈青竹脑中不由自主的勾勒出还未被大战损坏时的天国的模样。
姜昭倒是没有沈青竹想的那么多，繁荣的天国她见过，一片废墟的天国她也见过，只是上一次来的时候，外面没有现在看的清楚而已。
中央的空地上笼罩的云雾早就被米迦勒驱散，就算姜昭和沈青竹隔得很远，也能隐约看见远处耶兰得的住所。
“还要走多久？”在外围看了几眼，发现都是一样的情况，沈青竹兴致缺缺的收回视线，问姜昭。
“大概一天吧。”姜昭粗略的估计了一下，说道。
沈青竹：？
“我们为什么不飞过去？”沈青竹问。
“不想飞。”姜昭漫不经心的回答。
沈青竹：……
这个理由他还真是无从反驳。
沈青竹沉默了一下，身后六翼突然出现，他伸手揽住姜昭的腰，六翼一震，抱着人往里面飞去。
姜昭：……！
被猝不及防的揽住腰，姜昭一瞬间瞪大眼，看着沈青竹带着自己往里飞，姜昭眨了下眼，干脆放松下来，任由沈青竹带着自己飞。
飞了大半天，终于跨过外围，停在了中央的空地上。
站到地上时，确认姜昭站稳之后沈青竹才松开手，站在原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远处一柄从地下斜插入天国的剑吸引了沈青竹的注意，剑身与大地相接的洞口黑洞洞的一片。
他盯着看了一会儿，眯了下眼。
“那是什么？”沈青竹问姜昭。
姜昭顺着沈青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一边抬脚往后走一边回答沈青竹的问题。
“当年克苏鲁降临时，耶兰得带着天国封印克苏鲁之前，先带着米迦勒他们攻打地狱，那柄剑就是当时留下来的。”
说到这里，姜昭侧眸看了眼跟在身边的沈青竹，补充道。
“那柄剑下面就是地狱。”
沈青竹：……
不好意思，地狱已经被他炸了。
两人都沉默下来，姜昭慢慢的往后面走，沈青竹跟在她身边，四处看了几眼，最后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姜昭身上。
长到腰侧的头发被姜昭扎成一个高马尾，碎发随意垂在颈间，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脸颊上有点肉，从侧面看过去就是一道圆润的弧形。
沈青竹落后一步，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看见衣领间露出来的精致的锁骨，以及带着点微红的耳垂。
沈青竹盯着看了一会儿，身体还在跟着姜昭往前走。
“……”
过了一会儿忽然回过神，察觉到自己在看什么，沈青竹闭了下眼，表情有些僵硬。
“你好像很清楚这些事情。”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沈青竹开始没话找话。
“米迦勒和路西法告诉我的。”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沈青竹问，姜昭答道。
“你为什么能带我进来？”
“因为天国对我完全开放。”姜昭答。
骗他的，她只是打算试试，没想到真的带进来了。
不过……
姜昭侧眸看了他一眼，应该是沈青竹自身的原因，他放下了一直困扰他的东西，心无旁骛，所以这一次能进来。
完全开放。
沈青竹在唇齿间反复呢喃了几遍这四个字，抬眸看向姜昭的背影。
他似乎在那一瞬间理解了姜昭在月球知道米迦勒死了，林七夜成为炽天使之后的心情了。
“我杀了路西法。”也不知道是什么抱着心理，沈青竹突然说。
不明白沈青竹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姜昭转头侧目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嗯，我知道。”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沈青竹问。
路西法是你的好友，而他杀了路西法，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姜昭摇头，表情平静，语气也没什么波动。
“路西法和黑山羊一起进犯晨南关，那就证明他站在了大夏的对立面。
你杀了他，无论是站在你的立场还是大夏，都没有错。
他是我的朋友，但他做出这样的举动，我们就已经站在了对立面。”
说到最后，姜昭淡淡一笑。
“我无法为了他舍弃大夏，所以我也无法去评判你的做法。”
沈青竹看着姜昭，他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想得到什么答案，但是看着姜昭，但是当他和姜昭单独相处，当他得知路西法是她的朋友时，
沈青竹就想这样问。
他不后悔杀了路西法，当时的情况他也没有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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