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革委会的审查室里,李三贵的汗把蓝布衫后背浸透了。
"省供销办事处的章是林月白给的。"他手指抠着木桌缝,"她说她姑父林德海当年管过粮食案,能搞到作废的公章模子......"
审案的老周拍了下桌子:"接着说!"
"她让我改账本,说多报的四百斤红薯干,三成给我家娃换粮票。"李三贵喉结滚动,"可上个月她又要我把原主偷粮的证词按手印,我不肯......"他突然哭出声,"她拿我小闺女的户口威胁,说要把孩子下放到更穷的山沟!"
门外,顾沉砚把笔记本合上。
他摸出兜里的翡翠镯,贴着指尖的凉意让心跳稳下来——这是苏檀塞给他的,说"关键时刻能镇场子"。
县武装部的办公室里,王副专员的茶杯盖"咔嗒"磕在瓷碗上。
他盯着顾沉砚递来的材料,镜片后的目光闪了闪:"小顾啊,这事儿涉及退休干部......"
"涉及栽赃知青偷粮。"顾沉砚打断他,"原主苏知青为这事儿投了井。"
王副专员的手指在材料上敲了两下:"年轻人嘛,不要太较真......"
电话铃猛地炸响。
他接起来,刚说了句"王某某",脸色突然煞白。
顾沉砚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严厉的男声:"省纪委刚收到匿名举报,青竹沟粮食案必须彻查。"
王副专员额头冒了汗:"是是是......立刻成立调查组!"
挂了电话,他堆起笑:"顾同志,你这材料我们收了。"
顾沉砚没接话,转身就走。
路过走廊时,听见王副专员在里屋小声骂:"林德海这老东西,真是坑人!"
苏檀蹲在知青点的灶房里,往瓦罐里塞最后一叠信纸。
"姐,这是张知青他娘按的手印。"顾小满举着个红泥印,"她说当年她儿子也被林月白造谣偷过鸡蛋。"
苏檀把瓦罐封好,塞给赶牛车的刘叔:"送到省城邮局,找《工人日报》的陈编辑。"她摸出把灵泉泡过的野枣塞给小满,"别跟人说。"
小满咬着枣点头:"我连沉砚哥都没说!"
林月白被押上回城的拖拉机那天,故意挤到苏檀跟前。
她头发乱蓬蓬的,脸上还留着被赵铁柱拽住时的红印子:"你以为你赢了?
我姑父在省城里还有老关系......"
"你姑父的老关系,现在忙着撇清呢。"苏檀摸了摸手腕的翡翠镯,"昨天县革委会收到三封省城来的挂号信,都是当年被你们坑过的知青家属写的。"
林月白的脸白了:"你......"
"我早就赢了。"苏檀退后两步,"是你一直没搞清楚,这世道最不缺的,就是想讨个公道的人。"
拖拉机"突突"开走了,扬起的尘土里,顾小满举着个玉米饼追出去:"姐,你说她还会回来吗?"
"回不来了。"顾沉砚从后面走来,把军大衣披在苏檀肩上,"县革委会的通报明天贴到大队部。"
果然,第二天晌午,青竹沟的晒谷场又挤满了人。
周大队长站在石磨上,手里捏着张盖红章的纸:"经县革委会调查,原知青苏檀同志'偷窃粮食'一案系栽赃陷害。
现撤销原处分,恢复名誉!"
人群里炸开一片议论。
张婶抹着眼泪:"我就说小檀那丫头不会偷东西!"赵大爷拍大腿:"当年我还帮着翻她箱子,得给人家赔不是!"
苏檀站在顾沉砚身边,看着周大队长走过来。
他搓着粗糙的手:"小檀啊,叔对不住你......"
"叔,我有东西给你看。"苏檀从布包里掏出一叠账本,"这是明年大队的新计划——后山的野核桃能榨油,我托人联系了外贸局;前村的沙地能种改良红薯,亩产比现在多三百斤。"
顾沉砚低头看她,见她眼睛亮晶晶的:"你哪来的路子?"
"秘密。"苏檀笑着戳了下他的胸口,"反正能让咱青竹沟的娃,顿顿吃上白馍。"
人群突然静了。
苏檀抬头,见县革委会的人举着喇叭:"请苏檀同志、顾沉砚同志上台,接受名誉恢复证书!"
顾沉砚牵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手套传过来。
苏檀突然想起刚穿来时,井里的冷水灌进鼻腔的窒息感。
现在晒谷场的风里飘着新麦的香气,远处山头上的映山红开得正艳。
"姐,沉砚哥的手好烫!"小满挤在人群里喊,惹得一片哄笑。
苏檀没说话,把翡翠镯往腕子上推了推。
镯子里的灵泉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明天要往空间里撒新麦种了,得赶在大会前,让第一批灵泉麦抽穗。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省城某间办公室里,《工人日报》的陈编辑正捏着她寄来的陈情书。
他拨通了省纪委的电话:"青竹沟这事儿,得让调查组多留两天。"
而在县革委会的档案柜里,那份关于林德海的调查材料,正被悄悄塞进最底层的抽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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