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1）班的教室里，晨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深褐色的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粉笔灰在光束中轻轻浮动，整个教室弥漫着重点班特有的紧绷感。
"Good morning, class."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由远及近，新来的英语老师张媚画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进教室。
她今天穿了一件米色修身连衣裙，领口开得恰到好处，既不会太过暴露，又能若隐若现地露出精致的锁骨。
栗色的长卷发垂在肩头，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
叶凡霜抬起头，看见张媚画涂着裸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搭在讲台上，目光却像探照灯一样在教室里来回扫视。
当视线掠过靠窗的某个位置时，她的红唇微不可察地上扬了几分。
那里坐着夜清流。
少年正低头翻阅着一本英文原版《傲慢与偏见》，黑色短发在晨光中泛着柔顺的光泽。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翻动书页，灰蓝色的眼睛专注地盯着文字，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窗外飘落的梧桐叶偶尔擦过玻璃，发出细微的声响，却丝毫不能分散他的注意力。
"今天我们学习《罗密欧与朱丽叶》的选段。"张媚画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刻意放慢的语调带着一丝甜腻，"哪位同学愿意朗读朱丽叶的独白？"
教室里一片寂静，只有翻动试卷的沙沙声。
叶凡霜微微皱眉，余光瞥向夜清流——他依旧低着头，连睫毛都没颤动一下，仿佛对课堂上的互动毫无兴趣。
"没人主动吗？"张媚画故作失望地叹了口气，涂着唇彩的嘴唇微微嘟起，目光却直勾勾地钉在夜清流身上，"那...夜同学，你来试试？"
全班瞬间安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夜清流终于抬眸，灰蓝色的眼睛冷淡地扫了她一眼："老师，这是女主的台词。"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块冰落入热油，激起一片压抑的笑声。
张媚画掩唇轻笑，指尖有意无意地抚过自己的锁骨："哎呀，老师当然知道，但你的发音那么标准，读什么都好听嘛。"
她向前走了两步，香水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就当是帮老师一个忙？"
叶凡霜的指甲无声地掐进了掌心。
她看见张媚画的眼神像蛇一样黏在夜清流身上，那种明目张胆的觊觎让她胃里一阵翻涌。
张媚画对男生的偏爱从来不加掩饰。
提问环节，当男生回答错误时，她会微微倾身，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没关系，再想想~老师相信你能行。"
而当女生答错时，她只是冷笑一声："这种基础题都不会，怎么进的尖子班？"
发作业时更是区别对待。男生的试卷她总是亲手递上，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对方的手背；女生的试卷则被随意地扔在桌上，有时甚至滑落到地上。
而夜清流，是她的"特供优待区"。
"夜同学，下课能帮老师整理一下课件吗？"
"夜同学，老师多印了一份竞赛资料，专门留给你的哦~"
"夜同学，这道题你有什么独特的见解吗？"
班里男生对此见怪不怪，课间时常有人调侃："清流，张老师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夜清流从来只回一个字："滚。"
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
到了周四的英语小测，教室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
张媚画踩着细高跟在过道间巡视，最终停在了夜清流身边。
她弯下腰，胸口几乎贴到他的肩膀上，一缕卷发垂落，扫过他的试卷。
"这道题..."她压低声音，红唇几乎碰到他的耳尖，"选C哦..."
全班哗然。
叶凡霜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老师，您在作弊。"
张媚画脸色一僵，随即冷笑："叶同学，注意你的言辞。"
"难道不是？"叶凡霜直视着她，"您刚才暗示了夜清流答案。"
"我只是在巡视。"张媚画面不改色，"倒是你，突然打断课堂纪律，扣十分平时分。"
夜清流突然合上试卷，声音冷得像冰："不必了，我交卷。"
他起身离开，连余光都没分给张媚画。修长的身影穿过教室，带起一阵微凉的风。
下课铃响，张媚画刚走出教室，女生们就炸开了锅。
"她当我们瞎吗？就差没坐夜清流腿上了！"
"上次我问她问题，她理都不理，转头就对男生笑得像朵花！"
"听说她在上一所学校就是因为这种事被调走的..."
叶凡霜沉默地收拾书本，突然听到后排传来一声轻笑。
白芷晔——夜清流的女朋友，前不久才刚刚转到尖子生一班，此时正托着腮看热闹。
她今天扎着高马尾，发尾卷成俏皮的弧度，校服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露出里面印着卡通图案的T恤。
"你不生气？"叶凡霜忍不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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