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冯玉兰的睫毛滴落,模糊了她的视线。她跪在泥泞的山路上,怀中抱着昏迷不醒的张淑敏。
婆婆的额头烫得吓人,肩膀上的伤口又开始渗血,将简陋的绷带染成暗红色。
"妈,坚持住..."冯玉兰的声音淹没在暴雨中。
她们已经在这条荒僻的山路上走了六个小时。自从离开渔村,身后仿佛有看不见的追兵,迫使她们不敢停步。
但现在,张淑敏的高烧和肩伤已经到了极限,冯玉兰自己也精疲力竭。
一道闪电劈开夜空,照亮前方蜿蜒的山路。冯玉兰突然看到远处有两束车灯穿透雨幕,缓缓向这边移动。
她的心脏猛地收紧——是追兵吗?还是普通路人?如果是后者,会愿意帮助两个被通缉的女人吗?
车子越来越近,是一辆线条流畅的黑色豪车,即使在暴雨中也优雅得像头黑豹。
冯玉兰下意识地拖着张淑敏往路边灌木丛躲,却听到婆婆在昏迷中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那一刻,冯玉兰做出了这辈子最大胆的决定。
她轻轻放下张淑敏,猛地冲出灌木丛,站在山路中央挥舞双臂:"停车!求求您停车!"
刺耳的刹车声响彻山谷。豪车在距离她不到一米处猛然停住,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打滑。
冯玉兰双腿一软,跪倒在车前,雨水和泪水在脸上混成一片。
"救救我们...我婆婆快死了..."她对着漆黑的车窗哭喊,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几秒钟的死寂后,后车窗缓缓降下一半。
冯玉兰看到一张年轻得惊人的面孔——顶多十七八岁的少年,黑色短发一丝不苟,苍白肤色在车内灯光下如同冷玉。
最令人难忘的是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在夜色中冷得像冰封的深海。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打量着跪在雨中的冯玉兰。
他的目光不像个高中生,而像个历经沧桑的君王,锐利得能看透人心。
"名字。"他开口了,声音出乎意料的低沉。
冯玉兰的嘴唇颤抖着:"冯...冯玉兰。我婆婆叫张淑敏,她受伤了,发着高烧..."
少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他对前排说了句什么,车门立刻打开,一个穿黑西装的壮汉撑伞走了过来。
"带她们上车。"少年简短地命令。
五分钟后,冯玉兰和张淑敏已经坐在豪车温暖的后座上。张淑敏被安置在宽敞的座椅上,头枕着冯玉兰的腿。
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人——显然是随行医生——正在检查她的伤势。
"伤口感染,需要立即处理。"医生对少年说,"体温39.8,再拖下去很危险。"
少年点点头:"去翠湖别墅。"
冯玉兰这才注意到车内奢华得超乎想象——真皮座椅散发着淡淡的檀香,脚下是柔软的手工羊毛地毯,车窗玻璃上连一滴雨水都沾不住。
她浑身湿透,生怕弄脏了这华贵的车厢,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
"冷?"少年问,不等回答就按下某个按钮,"温度调高。"
暖风从隐蔽的通风口吹出,冯玉兰冻僵的手指渐渐恢复了知觉。
她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救命恩人——少年穿着公立高中学校的校服,深蓝色外套左胸口袋上绣着精致的校徽。
看起来完全是个优等生模样,只有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和周身的气场与年龄不符。
"谢谢您…..."冯玉兰哽咽着说,"我们真的走投无路了..."
少年没有接话,只是从车载冰箱里取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她:"喝点水。"
冯玉兰小心地接过,水晶瓶身的重量让她知道这绝非普通矿泉水。
她抿了一小口,清冽甘甜的口感立刻滋润了她干裂的嘴唇。
"您...怎么称呼?"她鼓起勇气问。
少年灰蓝色的眼睛直视她:"夜清流。"
没有更多解释,仿佛这个名字就应该说明一切。
冯玉兰确实觉得耳熟,但此刻混乱的大脑无法进行有效思考。
车子驶入一条隐蔽的私家公路,两旁是修剪整齐的松柏。
雨势渐小,透过车窗,冯玉兰看到远处山坡上一座灯火通明的现代风格别墅,在雨夜中如同海市蜃楼般不真实。
"翠湖别墅。"夜清流注意到她的目光,"夜氏名下的一处产业。"
冯玉兰倒吸一口冷气。
夜氏——那个经常出现在财经新闻里的商业帝国?难怪她觉得夜清流这个名字耳熟。但眼前这个少年看起来顶多是个高中生啊...
车子穿过自动开启的铁门,沿着环形车道停在别墅前。
几名穿制服的佣人已经撑着伞等候。夜清流简短吩咐:"准备医疗室,叫陈医生过来。"
张淑敏被小心翼翼地抬上担架,送往二楼。冯玉兰想跟上去,却被夜清流拦住:"你先换衣服,吃点东西。我保证她得到最好的治疗。"
他的语气不容反驳,冯玉兰只好跟着一位女佣去了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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