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加罗尔的黎明带着一种冰冷的精密感刺破天际。
楚子航在酒店套房落地窗前睁眼的第一瞬,熔金色的瞳孔已经扫过窗外初醒的城市轮廓。
不需要言语,身后沙发上的白川龙介几乎同时起身,银发在熹微晨光中掠过一丝冷芒。
两人如同设定好程序的机械,沉默地洗漱,吞咽下仅供维持高强度生理机能的高热量压缩食品,检查装备——归尘在琴盒中低吟,小白的精神触须无声收束。
新的一天,不过是昨日绝望的复刻。
他们穿梭于光鲜的软件园区与斑驳神庙的夹缝中。ISKCON神庙的颂歌震耳欲聋,信徒脸上是纯粹的狂热;布勒神庙的石雕神牛在香火中静默,檀香浓得化不开;湿婆神庙幽暗内殿的林伽石像被油灯舔舐,老祭司浑浊的眼里只有亘古不变的虔诚。
楚子航的黄金瞳穿透表象,扫描每一寸石缝、每一缕精神涟漪,反馈给他的只有“正常”的冰冷回响——没有炼金矩阵的波动,没有精神诱导的残留,连一丝临界血限的躁动都像被无形的巨手抹平。小白指尖流泻的银色精神丝线,如同投入深海的石子,连回波都吝啬给予。
“第十九座,”小白在一座供奉迦梨女神的小型神庙台阶前驻足,银眸倒映着石壁上狰狞又慈悲的女神像,声音清冷无波,“元素乱流干净得像真空。不是隐藏,是不存在。”他的结论像块冰,砸在楚子航心头。熔金的火焰在眼底深处无声灼烧,那是被庞大而无形之物愚弄的愤怒。他握紧了琴盒的提手,皮革在掌心发出细微的呻吟。
夜幕降临,班加罗尔并未沉睡。两人潜入卫星地图上标记的最后一处可疑地点——一座据传由古老混血种家族控制的私人会所外围。高墙电网,守卫森严,却弥漫着酒会散场后的颓靡气息。
楚子航如壁虎般吸附在阴影里,黄金瞳穿透红外线警报的网格,只看到几个醉醺醺的富商被保镖搀扶上车,谈论着股市和女人。小白的精神感知网覆盖过去,捕捉到的只有酒精催化的欲望和疲惫,与龙类、献祭毫不相干。
正当他们准备撤离,刺耳的警笛声撕裂夜空,由远及近。
城东方向,火光冲天而起,浓烟翻滚着吞噬星光。
混乱的尖叫、愤怒的嘶吼、玻璃的碎裂声混杂着爆炸的闷响,借着夜风隐约传来。是印度教徒与穆斯林社区因一座新寺选址爆发的血腥冲突。
他们沉默地站在附近一栋废弃水塔的顶端,俯瞰那片人间地狱。
燃烧的房屋像巨大的火炬,人影在火光的映照下疯狂地追逐、砍杀、倒下。浓烟裹挟着血腥味和焚烧物的焦臭飘来。数百人的生命正在眼前以最原始野蛮的方式流逝。
楚子航下颌线绷紧如刀锋,握着琴盒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体内的血在咆哮,屠龙者的本能几乎要挣脱理智的缰绳。但肩膀上,小白冰凉的手掌按了下来,力道不大,却带着千钧的镇定。
“子航,”小白的声音在夜风中没有一丝起伏,银眸映着那片火海,却冰冷得像月光下的冻湖,“那里没有龙血的气息,没有仪式的痕迹。只是人类…在自相残杀。”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楚子航紧绷的侧脸,“我们下去,解决几十个、几百个暴徒,然后呢?惊动真正的敌人?暴露自身?让恒河沿岸等待被献祭的亿万生灵,失去最后的机会?”
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铁锤,砸在楚子航沸腾的怒意上。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熔金的瞳孔里只剩下一种近乎残酷的清明。他最后看了一眼那片炼狱,那火光中挣扎的人形,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化为一个冰冷僵硬的音节:“走。”
两道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从水塔上悄然滑落,头也不回地扎进班加罗尔更深的黑暗之中。背后的火光与哀嚎,成了这座“正常”城市最残酷的注脚。他们的战场,在更深的阴影里,关乎的,是亿万人的存亡。
孟买,达拉维贫民窟。
白天的热浪蒸腾着垃圾、污水和绝望混合的毒气。
老唐靠在一间用废弃广告牌和塑料布搭成的窝棚阴影里,喉咙干得冒烟,胃袋空空如也,火烧火燎地疼。
他身上的破T恤沾满油污,赤着的脚板踩在泥泞的地面上,早已麻木。龙王的身躯扛得住饥渴,却扛不住这无孔不入的肮脏和深入骨髓的无力感。
几步外,芬格尔蜷缩在一堆散发着霉味的硬纸板上,脸色蜡黄得像蒙了一层灰。
他抱着一个捡来的破塑料桶,时不时对着桶底干呕,却连一滴酸水都呕不出来。
金色的头发被汗水和污垢黏成一绺绺,昔日卡塞尔第一狗仔的风采荡然无存。
凯撒给他俩的钱早就被花完了,俩人又回到了讨饭的状态。
“妈的…酒德麻衣…昂热…你们给老子等着…”芬格尔的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带着哭腔,“等老子回去…非…非把执行部的猪肘子全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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