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龙香炉腾起青烟,景仁帝指尖叩着龙椅扶手,目光掠过跪在阶下的玄色身影:“顾暄,除了黄金千两,可还要别的赏?”
二皇子卫元岐膝行半步,镶宝护甲撞得金砖脆响:“父皇!司徒世子斩杀南唐将领十二人,旌旗也是儿臣亲手所拔!”他额角青筋暴起,像极了幼时被抢走木马的模样。
阶下南唐俘虏中突然传来闷笑。
鹿寒皇子拖着镣铐上前,腕间铁链哗啦作响:“西魏陛下圣明,我等输得心服口服。”他抬眸望向顾暄,“这位公子以红狐爪痕为饵,诱我军分兵围剿,实则暗度陈仓——敢问阁下师承哪位兵法大家?”
司徒长恭玄铁护腕骤然收紧,掌心箭伤渗出血珠。他想起密林中顾暄拎着红狐的轻佻模样,喉间泛起腥甜——那本该是他献给临川的猎物!
“顾爱卿?”景仁帝挑眉,“你父亲昨日还同朕哭诉,道你文不成武不就。怎的今日就有如此大的能耐?”
顾暄突然笑出声,玄色箭袖扫过金砖:“陛下可曾用箩筐捉过麻雀?”他指尖沾着酒水在案几画圈,“撒把谷子支根棍,贪食的蠢鸟自会钻进去。”酒渍漫过蟠龙纹,恰如南唐军阵被撕开的缺口。
拓跋苍猛然挣开禁军桎梏,牛角盔撞得殿柱嗡鸣:“老子不服!”他铜铃眼瞪着顾暄,“有种真刀真枪干一场!”
“拓跋将军三日前啃的羊腿,可还带着我特制的蒙汗药?”顾暄慢悠悠捋开发间草屑,“您在马厩睡足六个时辰,倒是精神。”
南唐将领们面面相觑。卡塔什突然捶地大笑:“妙极!老子输给个会下药的纨绔!”他扯开兽皮衣襟,露出心口狼头刺青:“小崽子,来日战场再见!”
卫元岐的玉冠突然崩裂,珠串滚落满地。
他想起自已在猎场高举旌旗的得意,竟像个被戏耍的猢狲!司徒长恭佩剑穗子缠住指尖,勒出血痕——那红狐尸体上的刀口,分明与他惯用剑法如出一辙。
“顾将军教子有方啊。”景仁帝似笑非笑瞥向顾田浩。老将军官袍下的肥肉一颤,想起今晨顾暄院中飞出的信鸽——羽翼染着南唐特制的朱砂。
顾文渊突然膝行而出:“陛下明鉴!家兄素来不学无术,定是…”他瞥见顾暄,喉头猛地哽住。
“文渊。”顾暄亲热地揽住弟弟肩膀,“为兄昨日用你珍藏的澄心纸擦了箭,可还顺手?”他指尖掠过顾文渊后颈,激得对方汗毛倒竖。
严大夫人手中佛珠突然断裂,檀木珠子蹦到鹿寒脚边。
“陛下。”顾暄忽然正色叩首,“臣请用千两黄金换南唐战俘三餐肉食。”他拾起滚到脚边的佛珠,“家母常说,饿鬼道众生最苦。”
景仁帝抚掌大笑,震得梁上灰尘簌簌:“准!”他忽然压低嗓音,“顾家小子,明日来御书房陪朕下棋。”
校场旌旗猎猎作响,顾暄揪着杨隆后领把人往前拽:“陛下明鉴,这傻狍子可是唐锦用裤腰带套住的。”
景仁帝瞧着唐御史公子腰间松垮的玉带,抚掌大笑。杨隆趁机掏出虎崽献宝,小兽乳牙咬住帝王指尖,惹得宫娥们惊呼连连。
“赏!”明黄袖袍挥过染血的白虎皮,“顾暄赐金错刀,杨隆三人各赏翡翠扳指!”内侍端着托盘鱼贯而出,日光在千两金锭上淌成河。
顾田浩被同僚们团团围住,官袍皱得像腌菜。白将军拍得他肩胛骨生疼:“老顾你行啊!闷声不响教出个好儿子!”
“爹!”顾文渊挤进人群,捧着御赐银锭的手直发抖,“儿臣也出了力……”
“闭嘴!”顾田浩瞥见司徒长恭铁青的脸,恨不得把嫡子踹回娘胎。那厢司徒世子正盯着顾暄手中红狐——畜牲蔫头耷脑的模样,倒像极了此刻的自已。
“顾大公子智谋非凡,竟然将我等悉数玩弄于股掌之间,视作棋子任意驱使。”司徒长恭的声音透着冰冷的怒意。
顾暄微微一笑,轻松回应:“司徒世子过誉了,实不相瞒,在下对司徒世子的才智颇为信服。对了——”他轻轻扬了扬手中的物品,继续说道:“在下反复思量,这珍贵的红狐皮既然是司徒世子特意为公主向皇上所求,那么……区区五万两白银,在下愿意馈赠于你,如何?”
“五万两?”司徒长恭脸色骤变,如同乌云密布:“你是不是神智不清,还是我听错了你的话。”
顾暄淡然一笑,语气坚定:“倒也不是……但既然这礼物是为了献给公主,自然不能太过寒酸。司徒世子投入的银两越多,公主必然越感欣喜。”
司徒长恭气得眼冒金星,几乎无法直视顾暄的身影。
晏茉目光如锥,紧紧地锁定着那只红狐,此刻她恍然大悟,原来校猎场中惊现苍南的物种,竟是因为世子特意为卫云姝所求。
她的爱人,竟然为另一个人倾尽心力,这让她的心中既泛起酸楚,又感到疼痛。
就在这时,她的眼角瞥见卫云姝款步走来,她轻轻抿了抿唇,淡然开口:“公主若是对红狐皮毛有所偏爱,世子只需同我提及,上次家母赠予我的暖手炉套,正是采用红狐皮毛制成,公主若是喜欢,我愿意拱手相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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