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星感觉自己像被塞进了一台巨型鼓风机,然后被人按下了“超强飓风”档位。恐怖的冲击波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背上,五脏六腑瞬间移位,喉咙里全是铁锈味。他最后看到的景象,是白雨妍那张因惊骇而扭曲的脸,和她死死抓着自己流苏状道袍的手,接着就是天旋地转,世界变成一片翻滚、撞击、碎石飞溅的混沌。
“咳咳……呕……”
不知过了多久,诛星被喉咙里呛住的腥甜液体和弥漫的浓重灰尘弄醒。他感觉自己像一堆被拆散了又重新胡乱拼凑起来的破零件,每一块骨头都在呻吟,每一寸肌肉都在抗议。眼前金星乱冒,耳鸣尖锐得如同电钻在脑子里施工。他艰难地动了动手指,触手是冰冷、布满碎石和厚厚灰尘的地面。
“白……雨妍?”他挣扎着想抬头,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嘶哑得像破锣,牵动了胸腹的伤势,疼得他眼前又是一黑。
“别嚎了……死不了……就是感觉像被大象踩了三百遍……”一个虚弱但暴躁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诛星勉强转动僵硬的脖子,借着不知从何处透进来的、极其微弱的光线,看到白雨妍正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卡在两根断裂的巨大石笋之间。她灰头土脸,作战服彻底成了乞丐装,露出的皮肤上全是擦伤和淤青,左臂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弯曲着,显然脱臼了。她正用没受伤的右手,龇牙咧嘴地试图把自己从石笋的“拥抱”中拔出来。
“你……胳膊……”诛星想撑起身过去帮忙,结果刚抬起一点,腰腹间传来的剧痛让他闷哼一声,又重重摔了回去,激起一片灰尘。
“脱臼而已,小场面。倒是你,道爷,”白雨妍终于把自己拔了出来,踉跄着走到诛星身边,借着微弱的光线打量他,嘴角抽了抽,“你这造型……挺别致啊。”
诛星低头一看,自己那身本就破烂的道袍,在爆炸冲击和一路翻滚摩擦下,彻底变成了一堆挂着几缕破布的“咸菜干”,湿漉漉、脏兮兮、沾满了灰尘和暗红的血迹,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青紫交加的皮肤和肋骨的轮廓。头发更是乱得像个被台风蹂躏过的鸟窝,混着灰尘和凝固的血块。
“彼此……彼此。”诛星有气无力地回敬,看着白雨妍同样狼狈不堪的样子。
“工伤!这绝对是工伤!”白雨妍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用没受伤的手粗暴地检查诛星的伤势,“肋骨至少断了两根,内伤不轻,经脉……算了,你这经脉现在跟被野猫抓过的毛线团似的,我也看不懂。没当场炸成烟花,算你命大!”她动作粗鲁,但手指在触碰到严重淤青的地方时,还是下意识地放轻了力道。
诛星疼得直抽冷气,但没吭声。他能感觉到体内那狂暴的阴煞之力在核心爆炸的冲击和阴玉髓的残余作用下,竟然诡异地……平息了?虽然经脉受损严重,丹田空空如也,但至少暂时没有自爆的风险了。这算不幸中的万幸?
“令牌呢?”他猛地想起关键。
“喏,在那儿挺尸呢。”白雨妍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地面。
诛星顺着方向看去,心猛地一沉。
那枚阴煞令牌静静地躺在厚厚的灰尘里,表面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原本流转的惨绿幽光彻底熄灭,黯淡无光,像一块被遗弃的废铁。碎片主体虽然还勉强保持着形状,但那种内在的、令人心悸的灵性和力量,似乎已经完全消散了。
“废了?”白雨妍也凑过去,用脚尖小心翼翼地拨弄了一下,令牌毫无反应。
“核心毁掉……它作为次级控制器……力量被切断了……”诛星的声音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是解脱,也有一丝莫名的空虚。这伴随他穿越、带来无尽麻烦和力量的令牌,终于成了历史。
“挺好,省得你天天抱着个定时炸弹。”白雨妍倒是很乐观,她更关心现实问题,“先别管这破铁片了,看看咱们掉哪个耗子洞里了。”
两人这才有精力打量这个被爆炸冲击波“送”进来的地方。
这是一个巨大的、穹顶高耸的地下石室。四壁和穹顶都是粗糙开凿的岩石,布满了爆炸冲击波留下的裂痕和崩塌的碎石。空间里弥漫着浓重的灰尘味和岩石粉末的气息。光线来自石室一角,那里似乎有一个天然形成的裂缝,微弱的、带着湿冷气息的光线从裂缝外透进来,勉强驱散了一部分黑暗。
石室的中央,散落着一些巨大的、断裂的石笋和钟乳石。而最引人注目的,是石室靠墙的一侧,矗立着几排巨大的、由某种暗沉黑木打造的书架!
这些书架极其高大,几乎顶着穹顶,风格古朴厚重,表面雕刻着繁复而扭曲的符文和兽形浮雕,与整个石室的粗犷格格不入。书架上并非空空如也,而是……堆满了书!
不是现代书籍,而是一卷卷用不知名兽皮或泛黄厚纸制成的卷轴,一册册用竹简或玉片串联的古籍,甚至还有一些用漆黑骨头或暗红色石头雕刻而成的板状物!这些“书籍”杂乱无章地堆叠着,不少已经散落在地,覆盖着厚厚的灰尘。一股混合了陈年墨香、腐朽纸张和淡淡阴冷气息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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