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部的暮色缓缓漫进双叶幼稚园的手工教室,夕阳把满地的彩纸碎屑染成金红色。喧闹过后的教室里,阿呆还在执着地收集散落的荧光鼻涕,试图调配出能永久固定折纸的新型黏液;正南蹲在角落,认真地把滚到各处的玻璃弹珠按颜色分类;风间悄悄用手帕擦拭着发胶上沾到的彩纸碎屑,动作却比往常轻柔许多。
妮妮独自坐在窗边,粉色裙摆垂落在沾满胶水痕迹的地板上。她手里的兔子布偶歪着头,原本雪白的绒毛变得凌乱,一只耳朵被捏得发皱——那是刚才情绪爆发时留下的痕迹。少女咬着嘴唇,从布偶肚子的破口处抽出一团皱巴巴的纸巾,上面还沾着星星点点的荧光鼻涕。
"又在藏眼泪?"林哲的声音突然响起。少年抱着纸城堡的残片走近,深蓝色校服的口袋里露出半截彩纸。他在妮妮身边坐下,发梢的反光映着她泛红的眼眶,"我每次打扫卫生,都能在手工区捡到沾着鼻涕的纸巾。"
妮妮的手指猛地收紧,纸巾在掌心发出细碎的声响:"每次生气就想哭,"她揪着布偶的耳朵,声音闷闷的,"但暴龙不能哭。"粉色发绳下的睫毛微微颤抖,夕阳的余晖穿过她的眼睫,在脸颊投下细小的阴影。从城堡第一次被毁到现在,她努力扮演着坚强的"暴龙公主",把脆弱的眼泪都藏进了兔子布偶的肚子里。
林哲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摆弄手中的纸城堡残片。歪斜的塔楼、沾着黏液的城墙、还有小新留下的屁股形状贴纸,在他手中逐渐变形。阿呆调配的荧光鼻涕在暮色中微微发亮,为破损的彩纸镀上一层梦幻的光晕。当他再次抬起头时,一个用城堡残片折成的纸巾盒出现在掌心,上面的折纸暴龙仿佛张开翅膀,守护着中间的开口。
"那以后眼泪就住在这里。"林哲把纸巾盒轻轻放在妮妮膝头,发梢的反光落在她惊讶的脸上,"当暴龙累了,也可以当公主嘛。"他的手指抚过纸巾盒上阿呆的鼻涕涂鸦,"你看,这些'瑕疵'反而让它更特别。就像你的眼泪,从来都不是软弱的标志。"
教室另一头,小新突然举着树枝冲过来:"我听到有人说公主!是不是要举办屁屁公主舞会?"他的鳄鱼短裤上还粘着没撕干净的贴纸,钥匙扣随着动作叮当作响。佐藤君笑着跟过来,手里拿着阿呆新调配的发光黏液:"我们可以用这个给纸巾盒做装饰!"
阿呆已经掏出小本本,鼻尖垂着晶莹的鼻涕:"新课题——《情绪载体的物化表达与手工艺术的融合》!"他的记录让正南吸着鼻涕凑过来,小心翼翼地把一颗彩虹玻璃弹珠嵌进纸巾盒的缝隙:"这样眼泪掉进去,就能变成宝石啦!"
风间犹豫片刻,从书包深处掏出珍藏的缎带:"虽然很浪费......但这个当窗帘应该不错。"他的耳尖发红,动作却很熟练,很快用缎带在纸巾盒上方搭出一个迷你拱门。妮妮看着伙伴们忙碌的身影,手指轻轻抚摸着纸巾盒上暴龙公主的剪影——那是林哲特意保留的部分,此刻在荧光黏液的映衬下,仿佛真的在守护着什么。
夜幕降临,春日部的街道亮起暖黄色的路灯。手工教室里,改造后的纸巾盒散发着柔和的荧光,屁股形状的贴纸在光影中若隐若现。妮妮把新的纸巾放进盒子里,兔子布偶靠在旁边,玻璃眼珠映着温馨的光芒。她想起林哲的话,突然觉得胸口的压抑消散了许多。
回家的路上,妮妮抱着纸巾盒走在队伍中间。小新举着树枝"魔杖",嘴里念叨着"屁屁魔法";阿呆和佐藤君讨论着鼻涕黏液的新配方;风间悄悄把小镜子收进书包,帮正南捡起掉落的玻璃弹珠。月光洒在春日部的街道上,为每个人的影子镀上一层银边。
妮妮看着纸巾盒上暴龙公主张开的翅膀,终于明白:真正的强大不是永远坚强,而是敢于直面内心的脆弱。那些藏在兔子布偶里的眼泪、沾着鼻涕的纸巾,还有伙伴们为她构筑的这个特殊"城堡",都在告诉她——在这个充满奇迹的春日部,无论是暴龙还是公主,都值得被温柔以待。而当她再次感到委屈时,或许会像今晚一样,轻轻抽出纸巾盒里的纸巾,让眼泪住进这个充满爱的小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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