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快跑!”大黄突然跳起咬住郝见仁的裤脚,远处的金山正在融化成金色流沙,村花的幻影在崩塌的楼阁中化作光点消散。郝见仁这才惊觉,梦境之地的核心被唤醒后,整个空间正在失去维系。
“抓紧!”他一把将大黄拎上肩头,展开“贱影迷踪步”朝入口狂奔。身后传来山体崩塌的轰鸣,方才的湖泊已干涸见底,露出布满裂痕的湖床。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那些曾诱惑过他的法宝、美女幻影,此刻都化作燃烧的纸人,在风中碎成齑粉。
“怎么回事?怎么会崩得这么快?”大黄爪子紧紧抠住郝见仁的衣领,声音里带着颤音。
郝见仁皱眉,手中痴贪剑突然发出警示般的嗡鸣。他猛地转头,只见来时的路径已被吞噬一切的黑雾笼罩,那些被他破除的幻境正化作黑色触手,破土而出抓向他的脚踝。
“是梦境守护者的反噬!”他挥剑斩落触手,剑气所过之处黑雾发出尖啸。但更多触手从四面八方涌来,郝见仁不得不边战边退,怀中的三把圣剑同时震颤,仿佛在抗拒这方世界的毁灭之力。
入口处的拱门已隐约可见,却被一道由破碎幻境凝成的屏障挡住。郝见仁举剑劈砍,屏障却如水面般荡开涟漪,将他的攻击反弹回来。身后的黑雾越逼越近,其中竟浮现出天机阁阁主、玄天宗长老等熟人的面孔,他们森然指责:“勾结魔教的叛徒,休想逃脱!”
“去你大爷的!”郝见仁啐了口血沫,突然福至心灵。他盘膝坐下,三把圣剑悬浮在身前,剑尖相触形成三角剑阵。“贱道第七重·破妄!”
剑光骤然暴涨,郝见仁只觉识海剧痛,却见屏障上浮现出无数裂痕。原来这屏障不仅是物理阻碍,更藏着心魔幻境——那些指责他的“熟人”,不过是他内心对被诬陷的恐惧投射。
“破!”他暴喝一声,剑阵化作利剑贯穿屏障。与此同时,黑雾中的触手已缠上他的小腿,传来腐肉般的灼痛。郝见仁咬牙向前一扑,在屏障碎裂的瞬间滚入入口通道。
通道内一片昏暗,只有尽头透出微光。郝见仁刚要站起,却听见大黄惊吠:“小心!”
头顶突然砸下无数碎石,他就地一滚躲过一劫,却见通道两侧的墙壁正在迅速合拢。郝见仁顾不上伤口,抓起大黄狂奔,圣剑在掌心化作流光融入体内,将速度提升到极致。
就在出口即将关闭的刹那,郝见仁纵身跃出,滚落在熟悉的青石板上。他大口喘着气,抬头望向天空—一阳光刺痛眼睛的刹那,郝见仁瘫倒在入口的石台上。大黄喘着粗气舔他的脸,远处传来玄天宗弟子的惊呼声。他低头望向手中的痴贪剑,发现剑身上的印记正在隐隐发光,与他掌心的剑印遥相呼应。
“恭喜你,小子。”宗主的声音带着几分欣慰,又有几分担忧,“但你知道吗?你刚拔出的这把剑,可是被列为修真界十大禁剑之一。”
郝见仁咧嘴一笑,站起身时故意将痴贪剑转了个圈:“禁剑?那正好,我这贱道最擅长的,就是打破禁忌。”他望向逐渐闭合的梦境之地入口,想起幻兽最后的眼神,心中忽然有了决断——下一站,剑冢。那里不仅有洗清他罪名的证据,或许还有第四把圣剑的线索。
“咳……你没事吧?”
正思索间耳边又传来熟悉的声音传来,郝见仁抬头,只见黄新缺蹲在面前,手里提着酒葫芦,脸上竟带着少见的急切。不等他回答,黄新缺已灌了口酒,砸吧着嘴说:“可算等到你了,再晚半步,老子就要进去捞人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郝见仁挣扎着坐起,这才发现身上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想必是圣剑的力量。
黄新缺神秘兮兮地眨眼,从怀里掏出块传讯玉简:“天机阁那老东西想瞒着所有人抓你,可他们的传讯玉简早被我动了手脚。不过先说正事——”他突然压低声音,往郝见仁身边凑了凑,“老子给你带了个好消息。”
大黄蹲在一旁甩着尾巴,爪子扒拉郝见仁的手背,似乎也在好奇。郝见仁挑眉:“先说好,要是你又把赊账的欠条当喜讯,老子就把你扔进梦境之地喂幻兽。”
“嘿,这回绝对是正经消息!”黄新缺拍着胸脯,“还记得你被诬陷时,在住处发现的魔教信物吗?老子托人查了,那批信物上的魔纹……和当年血洗玄渊谷的魔教分支有关。”
郝见仁瞳孔骤缩。玄渊谷惨案是修真界禁忌,当年整个谷地被屠,只有少数弟子逃脱,而凶手一直未被抓获。他握紧拳头:“你的意思是……”
“别急,还有更妙的。”黄新缺摸出枚令牌,上面刻着扭曲的魔纹,“老子在黑市找到个老油条,他说这魔纹属于‘血手人屠’余孽。巧了——”他突然指向远处的山脉,“最近有人在剑冢附近见过类似气息。”
郝见仁顺着他的指向望去,剑冢方向剑气冲天,隐约有暗红色光芒闪过。他想起梦境之地中,痴贪剑剑灵传递的画面里,似乎也有类似的魔纹。难道一切阴谋,都与剑冢深处的秘密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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