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午后,营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片刻后,一名士兵慌张闯入:"报告将军,城南发现一队西域骑兵,正朝我军方向急速驰来!"
"来得好快!"徐辉祖惊讶道,随即冷静下来,"传令弓箭手准备,壕沟陷阱都检查一遍,不得有失!"
简虞强撑着站起身:"末将请战,亲自指挥一部分弓箭手。"
徐辉祖犹豫片刻,见简虞神色坚定,终于点头同意:"好吧,但切勿冒进。"
在张勇的搀扶下,简虞来到南面营寨高处,居高临下观察战场态势。远处尘土飞扬,一队骑兵如旋风般疾驰而来。那装束、那骑术,无疑是西域铁骑"沙漠之鹰"!
"弓箭手准备!"简虞沉声命令,"等他们进入陷阱区,再来放箭!"
近百名弓箭手埋伏在壕沟后方,箭在弦上,蓄势待发。西域骑兵距离越来越近,却对前方的危险毫无察觉。
当先锋骑兵即将进入射程时,意外发生了——一匹战马突然嘶鸣着停下,马上骑士似乎发现了什么,大声呼喊着调转马头。
"放箭!"简虞当机立断,高声下令。
上百支羽箭破空而出,如雨点般射向西域骑兵。虽然敌人已有警觉,但猝不及防下,仍有数十人落马。然而,这支"沙漠之鹰"果然名不虚传,他们迅速调整阵型,不但没有溃退,反而加速冲锋,试图突破箭阵。
"第二轮!"简虞再次下令。
又是一轮箭雨倾泻而下。与此同时,冲在前方的西域骑兵已进入陷阱区域,埋设的绊马索突然弹起,战马纷纷绊倒,一时间人仰马翻,哀嚎四起。
"冲锋!"徐辉祖的命令从营中传来。早已准备多时的明军骑兵从两侧杀出,形成合围之势,朝陷入混乱的西域骑兵发起猛攻。
西域骑兵虽然骁勇,但陷入如此不利局面,已无力回天。短暂的激战后,剩余骑兵四散溃逃。这场突如其来的偷袭,就这样被彻底粉碎。
"大功告成!"张勇喜形于色,但简虞却眉头紧锁。
"太简单了。"简虞低声道,"若这真是'沙漠之鹰'主力,怎会如此轻易被击败?"
他的疑惑很快得到了验证。就在明军将士欢呼胜利时,东北方向突然传来急促的号角声——另一支更为强大的骑兵队伍出现在地平线上,气势如虹,直扑军营!
"调虎离山之计!"简虞霍然明白,"刚才那支只是诱饵,真正的主力在这里!"
徐辉祖也察觉到危机,迅速调整部署:"全军戒备!步兵结阵,弓箭手占据高地,骑兵准备反冲锋!"
简虞命令弓箭手迅速转移阵地,准备应对新的威胁。这时,张勇凑到简虞耳边,低声道:"大人,属下观察那支骑兵,装备精良,确实是'沙漠之鹰'的标志。但领头之人却是汉人打扮,骑术极为出众。"
"汉人?"简虞一惊,举起千里镜仔细观察。果然,在那支西域骑兵最前方,一个身着汉人服饰的骑士正策马狂奔,身手矫健,气势不凡。
"此人是谁?为何能指挥西域铁骑?"简虞喃喃自语。
西域铁骑如潮水般涌来,明军严阵以待。眼看一场恶战在所难免,那领头的汉人骑士突然拔出一面旗帜——竟是朱棣亲赐的"先锋"旗!
"停止攻击!那是自己人!"徐辉祖突然大喊,制止了即将放箭的弓箭手。
骑兵队伍疾驰至营前停下,领头的汉人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末将锦衣卫指挥佥事赵虎,奉太子殿下密令,率西域商队前来助阵!"
"赵虎!"简虞和张勇同时惊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赵虎抬头,看到高处的简虞,粗犷的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大人!张兄!末将幸不辱命,归来复命!"
片刻后,徐辉祖大帐内,简虞、张勇与赵虎久别重逢,激动不已。赵虎身上伤痕累累,但精神矍铄,丝毫不减当年勇猛。
"赵兄,你怎么能从汉王府脱身,还带来这支西域骑兵?"张勇好奇地问。
赵虎哈哈大笑:"多亏大人和张兄留下的工具。那夜在牢中,我用匕首撬开锁链,又用迷香放倒守卫,顺利脱逃。出城后,我按计划去了破庙,正巧遇到太子派来的密使。"
"太子密使?"简虞惊讶不已。
赵虎点头:"正是。太子殿下早有先见之明,密令西域商人哈力木准备一支精锐,以商队名义进入凉州,伺机策应我军。我遇到密使后,便带着太子手谕去见了哈力木,得知他正是西域友好商团的首领,长期与大明通商。"
"原来如此。"徐辉祖恍然大悟,"太子殿下果然深谋远虑。这支'沙漠之鹰'竟是我方暗中策应的力量!"
赵虎继续道:"哈力木得知汉王勾结西域不法分子,意图谋反,十分愤怒。他表示,真正的'沙漠之鹰'是效忠大明的商旅护卫,那些勾结汉王的只是盗用了他们的名号。为表忠心,他将这支骑兵交由我指挥,前来与大军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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