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它需要汤!参汤里的精气!*
这个念头如同魔咒般在王承恩脑中炸响!他猛地扭头,布满血丝的眼球疯狂扫视着空旷死寂的寝殿!
“参汤!快!再取参汤来!最老的山参!快熬!” 他如同疯魔般朝着殿外嘶吼,声音尖锐得变了调,在空旷的宫殿里激起瘆人的回音。然而,殿外守候的内侍早已被他严令不得入内,此刻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回应着他。
王承恩连滚带爬地扑到龙榻边的小几旁,颤抖的手一把抓起那只空了的玉碗。碗底只残留着几滴早已冷却、失去光泽的参汤残液。他如同捧着稀世珍宝,又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毫不犹豫地将碗底凑到玉玺上方,小心翼翼地倾斜。
几滴冰冷的残液滴落在玉玺表面。
滋滋…
那奇异的、如同吮吸般的声音再次微弱响起!残液迅速渗入玉玺,如同水滴融入沙漠。玉玺内部流转的光点似乎微微亮了一瞬,但随即又黯淡下去,那向下渗透的幽光根须也肉眼可见地变得稀薄、缓慢下来。
“不够…不够啊!” 王承恩的心瞬间沉入谷底,巨大的恐慌再次攫住了他!他看着玉玺的光芒肉眼可见地衰减,看着皇帝那刚刚稳定一丝的气息似乎又变得飘摇起来,急得几乎要呕出血来!他猛地将玉碗摔在一边,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来人!来人啊!!” 他歇斯底里地朝着殿门方向狂吼,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焦灼而扭曲,“传太医令!不!去御药房!把所有百年以上的老山参!所有吊命的珍药!都给咱家拿来!立刻!马上!违令者斩!!” 他此刻再也顾不得什么“不得惊扰圣驾”的禁令,皇帝的性命就系于这玉玺能否得到滋养!什么规矩,什么后果,都见鬼去吧!
然而,就在他声嘶力竭的吼叫余音还在殿内回荡时,异变陡生!
嗡——!!!
一股远比之前两次更加强烈、更加狂暴的震荡波猛地从玉玺内部爆发出来!这一次,不再是灵魂层面的嗡鸣,而是如同实质的音爆!整个乾元宫寝殿的空气都随之剧烈一震!琉璃灯罩内的烛火疯狂摇曳,几乎熄灭!王承恩被这股无形的巨力狠狠掀翻在地,后脑重重磕在冰冷的地砖上,眼前金星乱冒!
他惊恐万状地抬眼望去,只见那九龙玉玺通体爆发出刺目的幽蓝光芒!玺身剧烈震颤,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要从内部挣脱出来!压在它下面的皇帝赵琰,整个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猛地向上弓起!灰败的脸上瞬间涌上一种不正常的、妖异的潮红!
“噗——!”
一大口粘稠乌黑、散发着浓烈腥气的淤血,毫无征兆地从皇帝紧闭的牙关中狂喷而出!如同墨汁般泼洒在明黄色的龙袍和那幽光刺目的玉玺之上!
“陛下——!!!” 王承恩发出一声撕心裂肺、魂飞魄散的惨嚎!刚刚升起的希望被这恐怖的一幕瞬间碾得粉碎!玉玺吸了参汤,为何反而引来了如此骇人的反噬?!
**文渊阁:惊雷早朝**
翌日,寅时刚过(凌晨三点),皇城承天门外,早已黑压压聚集了等候早朝的文武百官。天色阴沉如铅,寒风凛冽,卷起地上的残雪和枯叶,拍打在官员们厚重的朝服上,发出簌簌的声响。然而,比天气更冷的,是弥漫在人群中的那股死寂般的凝重与压抑。
昨日紫宸殿上,陛下为那“窥天之器”震怒,冯老尚书呕血昏厥的惨烈景象犹在眼前。今日早朝,吉凶难料。官员们大多低眉垂首,彼此间眼神交换都带着十二万分的小心翼翼,连寒暄都省了,生怕一个不慎,触了那尚未平息的雷霆之怒。
张廷玉身着深紫色仙鹤补子一品朝服,手持象牙笏板,静静立于文官班列最前方。他面色沉静如水,目光低垂,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只有离他最近的周廷儒,才能从恩师那微微紧抿的嘴角,感受到一丝山雨欲来前的蓄势待发。
“咚——咚——咚——”
沉闷而威严的景阳钟声穿透寒冷的晨雾,响彻皇城。承天门厚重的朱漆大门在刺耳的“嘎吱”声中缓缓开启。
“百官入朝——觐见——!”
司礼监大太监尖细悠长的唱喏声响起。
百官如同提线木偶般,按着严格的品秩序列,鱼贯而入,穿过深邃的宫门洞,踏上通往紫宸殿的漫长御道。靴底踏在冰冷的金砖上,发出整齐而压抑的沙沙声,如同送葬的行列。
紫宸殿内,巨大的蟠龙金柱支撑着高耸的藻井,更显空旷森严。御座之上,空无一人。只有司礼监秉笔太监冯保垂手侍立在御阶之下,面无表情。
“陛下…龙体尚未大安,今日…免朝。”冯保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百官心中俱是一沉。果然…陛下还是无法视事。一股无形的失望和更深的忧虑在殿中弥漫开来。
然而,就在这压抑的寂静中,一个苍老却带着某种亢奋颤音的声音骤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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