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炸裂天际,滚过阴沉的宫阙。
惨白电光劈开浓得化不开的夜色,骤雨倾盆而下。
豆大的雨点砸在琉璃瓦上噼啪作响,瞬间将殿前的汉白玉石阶浇得一片水亮。
寒风裹着雨腥气,刮在楚墨脸上,冰凉刺骨。
神秘组织首领颈间横着楚墨的利剑,冰凉的锋刃紧贴着皮肤,渗出血线。
他咧开嘴,雨水混着嘴角未干的血迹淌下,眼神癫狂。
「看啊楚墨,天都在帮我!这雨来得正好!清洗你这摇摇欲坠的江山!」
他声音嘶哑,每个字都淬着毒,「更大的灾难,已经开始清洗你们的水源了,等着给千万人收尸吧!哈哈…咳咳!」
「水源?」楚墨瞳孔骤缩,剑柄一紧,「说清楚!」
回应楚墨的是一串被风雨打碎的狂笑,戛然而止。
首领头颅猛地一垂,再无声息——竟是暗中自绝了心脉!
楚墨心头巨震,猛地撤回长剑。
旁边沈若身形如电,一枚银针瞬息刺入尸身脖颈死穴探查,随即抬头,面色惨白。
「陛下,死了!他最后那句水源!」
未等楚墨厉喝封锁消息,「噗通!噗通!」几声闷响突兀地从周围被缴械按倒的神秘组织众匪间炸开!
三四个身影猛地蜷缩扑倒,在泥泞雨地里疯狂抽搐、口吐刺眼白沫、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诡异青黑!
其中一人垂死的手指痉挛着抠进泥里,从牙缝挤出不成调的话。
「水…井…毒……开始了……」
「不好!」沈若心胆俱裂,声音瞬间变了调,「他们服了同源的剧毒!快!银针!」
她纤指疾抖,数点寒星射入抽搐者大穴,试图吊住最后一口气。
迟了!
银针入体不过刹那,那几人抽搐得更烈,咽喉处皮肤瞬间乌黑肿胀,眼中光芒彻底熄灭。
冰冷雨水冲刷着他们最后僵硬的、扭曲的脸。
楚墨盯着尸首,喉结重重滚动,龙袍下的指节捏得死白,指关节几乎刺破皮肤。
他不是恐惧,那是对敌人阴毒与这场风雨席卷之势的滔天暴怒。
他猛地抬头,雨水打湿的额发下,一双眼睛亮得如同淬火的寒铁。
「张猛何在!?」
「臣在!」御林军统领张猛如铁塔般踏前一步,铠甲在雨中哐啷作响。
「封锁全城水井!立即执行!凡取水处,一律重兵戍守!任何人不得靠近!违令者,格杀勿论!」
楚墨的吼声穿透雨幕,「传御医院院正、京兆尹、户部总管!还有——」
他猛地看向沈若,声音斩钉截铁,「御膳房所有幸存者,押进刑部暗牢,由皇后亲审!必须撬开毒源!」
「遵旨!」张猛轰然应诺,转身没入雨幕,铠甲摩擦声与奔跑的呼喝瞬间撕裂雨夜。
冰冷的审讯室石壁上凝结着水珠,只有火把跳跃的光影在晃动,映得一张张惊惶失色的脸如鬼魅。
御膳房被羁押的数十人挤在一起,瑟缩着,只有牙齿打架的声音在死寂中清晰可闻。
沈若一身素净宫装,端坐正中,指尖捻着一枚细如牛毛的银针,在幽暗中发出一点寒芒。
她不看那瑟瑟发抖的胖厨头,直接问旁边一个筛糠般的杂役小太监。
「小豆子?今日你师父王厨子晕厥前,最后一次出御膳房,去哪儿了?」
小豆子瘦小的身子猛地一晃,脸色灰败。
「回…回娘娘,师父…师父今日腹痛跑了两趟…两趟茅房,说是…说是喝了新来的杂役小福子孝敬的、孝敬的润喉凉茶才舒坦些,回来时还夸小福子懂事…」
「小福子?」沈若目光如冷电,刷地射向角落里一个一直佝偻着极力缩小的身影,「站出来。」
那身影骤然僵住,随即膝盖一软,「扑通」跪下,连连叩头,声音尖细带着怪异的抖。
「奴…奴才小福子!娘娘明鉴!奴才不过…不过看王师傅嗓子沙哑,心疼师傅,从西华门边角门那,托相熟采买。带点药茶来孝敬,奴才对天发誓!绝无害人之心。」
他语速快得惊人,浑身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药茶呢?」沈若的声音平淡无波。
「没…没了…就一点点,王师傅喝了…都…都喝光了!」小福子几乎把脸埋在地上。
沈若指尖微弹,银针无声地落在她面前粗糙的木案上。
「小福子,凉茶润喉的药力,多久可见效?」
「……啊?」小福子茫然抬头,额头满是冷汗,「大…大概…」
沈若已不再看他,转向身边女官。
「春雨,查!」
「是!」女官春雨瞬间暴起,直扑小福子!
小福子眼中凶光一闪,想后蹿,被左右早已警惕的禁军死死反剪双臂!
春雨的手精准如鹰爪,狠狠捏住他的下颌迫他张口!手指在内侧腮线处一抠一挑!
「唔——!」小福子一声痛极闷哼,一团黑乎乎、沾着血沫的蜡丸被春雨两指捏了出来!
「娘娘,他口内藏了毒蜡丸!」春雨寒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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