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这些‘宽容派’地提议才让他留了下来,不过我还是要再重申一遍,像他这种随时可能向异端转化的高危污染体,为什么要给他自由行动的权限?为什么他可以被下放进d区外围?在036附近?谁批的?没有提前审查过吗?”这个说话的人是个女性高层,音调柔软得像是刀刃在轻擦肌肤。
“这人是你带回来的吧?简总队长。”
一见话锋偏向,另一个年长的男性立马会意冷冷接话,语气更为直接:
“现在在回头看,不是很明显吗?036号破戒者的暴动毫无预警,却直奔沈一衡所在的牢房去——你告诉我这是巧合?这分明是……内应,是感染,是共鸣。我们不敢想那是什么程度的精神污染,但你们还要继续拖着这个人渣?!”
“沈一衡不是人渣。”一声低沉有力的反驳响起,是钟岷。
他站在会议桌侧方,像一道无法撼动的沉重影子,面色冷硬如铁,字字如铅,“他是我们合仁收容所的三队队长,是为事务所立过功的、亲手铲除过A级异端的执行者。”
但没人理会他的扞卫。
下一秒,箭头直指另一个人。
“呵呵?A级?我们迦门收容所随便一个战队前往都能轻松收容,需要你们牺牲这么大?说到底还不是你们合仁收容所废物?才让堂堂队长职介需要冒着进入level 3被彻底污染的风险收容。”
“明明是你们自己做的准备不足,却转化为为人民牺牲。啧啧啧,真是好一个大义凛然啊,就跟你们的总队长一样。”
“当初在申城,是你破例为他担保,甚至动用悖论锚定术稳定了他——你能否向我们解释清楚,为何你要对于这样一个明知道不稳定的存在使用你的能力?那是全人类的瑰宝。”
“你再回答我,一个曾稳定在30%以下、从未暴动的036号个体,会在沈一衡到来不久后,直接临近Level-2极限门槛?”
长桌尽头静默站着的男人,始终背对众人。
“甚至于这次他擅作主张,一意孤行单人接取任务,捅下这般天大地篓子你还要保住他。”
“我们可不是不讲理的人。”另一个人接口,“只是你既然推开了所有质疑,为他开绿灯,就要承担相应责任吧。”
“别告诉我们你事先不知道——036号的异动,我甚至怀疑跟简总队有关,是不是想帮他越狱?免除死刑?”
“除非,”她话音一顿,咬字清晰,“你能证明自己,把能力......交出来。”
这话一出,空气仿佛一瞬间凝固。
那些高层的眼神像一张张精密的解剖刀,在等着从简厄辰身上剖出真相。
只有钟岷还在死死盯着他们,眼神带着山雨欲来之前的幽深怒意。
他开口,打断了这场看似质询实则定罪的围攻:
“这次暴动与简总队长没有半点关系。”
他的声音如同钉锤砸落在钢铁地面,字字落地有声,“是收容结构本身出现共鸣,是‘破戒者’的自我觉醒,突然上升的污染数值明明是你们没有做好看管,和简总队长有什么关系。
“更不可能是沈一衡的‘主动’行为——他这次也深受重伤,污染数值更是是受害者。”
众人一时有些默然,片刻后又有人冷笑:“你这算什么?临场狡辩?你为什么会提前去看望沈一衡?不解释了?污染指数飙升就是受害者的表现?这种说法要是传出去,我们整个收容系统都可以拆了。”
“更别提,你去看望他以后,就在他苏醒一天不到的时间内,从未发生过暴乱的迦门收容中心突然发生暴乱事件,甚至死去了一整个小队。”
“你们真不打算给个解释吗!?”
钟岷气的头发倒竖,目光如刀,“你们都太急着分锅了,数据呢?坐标呢?当时简队长跟我们在一起,你们有直接证据指向是简总队引发的吗?”
林司耀皱着眉头,拍桌更响,怒气毫不掩饰:“你闭嘴,钟岷,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你......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钟岷还想说什么,却被身旁那人抬手按住。
简厄辰终于动了。
他缓缓地转过身,黑短发微微垂落,银灰色的圆环耳钉在会议室光影中微微晃动,神色却冷淡得像是尘埃不染的雪面。
“我的人,”他说,语气平静得近乎死寂,“我自己会解决。”
“——不劳你们费心。”
他说得风轻云淡,却像一根针瞬间戳破所有人的面具。
他们愣了一瞬,有人脸色涨红,有人嘴唇颤了颤,却终究什么都没说。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男人不是他们能撼动的。
哪怕只是站在原地,简厄辰身上那种【悖论中生出的绝对感】,已经不是常理可以质疑的存在了。
“用不着解释。”
“你做的够多了。”
沈厄辰眼神依旧平静,看着这群不动声色却各怀鬼胎的“高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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