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吃了什么?!”陈嬷嬷又惊又怒,奋力挣扎,但苏箐竹的手如同铁铸,纹丝不动。她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怨毒。
苏箐竹面无表情地松开手,退后一步,冷冷地看着她:“好东西,让你脑子清醒清醒。”
屋内的孩子们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这一幕。老五萧云墨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睁得老大,小脑袋里不知道在转什么念头。
丹药入腹,几乎立竿见影!
陈嬷嬷脸上的凶恶和怨毒骤然凝固,随即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揉搓,五官扭曲起来。她猛地捂住肚子,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整个人像虾米一样蜷缩下去,额头瞬间渗出豆大的汗珠。
“呃…啊……”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脸色由涨红转为青白,眼神涣散失焦。她感觉自己脑子里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搅动,又像是被强行灌入滚烫的岩浆,过往那些恶毒的念头、贪婪的算计,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废铁,发出刺耳的尖叫和扭曲的融化声。
这个过程持续了大约十息(几十秒),在孩子们惊恐的目光和屋外凄风冷雨的背景下,显得格外漫长。
突然,陈嬷嬷的颤抖停止了。
她蜷缩的身体慢慢舒展开来,脸上的痛苦和扭曲如同潮水般退去。她缓缓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敬畏抬起头,望向苏箐竹。
那双曾经浑浊、刻薄、充满算计的眼睛,此刻变得异常清澈,甚至带着一种近乎孺慕的忠诚光芒。她脸上所有的戾气消失无踪,只剩下深深的惶恐和……绝对的服从。
在苏箐竹的系统面板上,陈嬷嬷的状态瞬间刷新:
【目标:陈嬷嬷(忠仆)】
【忠诚度:100(绝对忠诚,视宿主为主宰,永不背叛)】
【情绪:敬畏,惶恐,绝对服从】
陈嬷嬷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苏箐竹“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主…主子!老奴有罪!老奴该死!”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发自肺腑的忏悔和恐惧,“老奴猪油蒙了心!竟然敢克扣小主人们的口粮,偷拿家里的银钱,还…还想着偷了地契去卖掉!老奴不是人!老奴该死啊!”
她一边说,一边狠狠地抽自己耳光,啪啪作响,肥胖的脸颊上立刻浮现出清晰的指印。这举动把屋里的孩子们都吓了一跳,老四萧云芷害怕地躲到了老大萧云策身后。
“老奴该死!求主子责罚!老奴再也不敢了!以后老奴的命就是主子的!主子让老奴往东,老奴绝不往西!让老奴死,老奴也绝不皱一下眉头!”陈嬷嬷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那副卑微到尘埃里的姿态,与片刻前那嚣张跋扈的恶婆子判若两人。
苏箐竹静静地看着,心中也微微震撼于这忠诚丹的霸道效果。这简直是把一个人的思想意志彻底重塑!从极恶到至忠,只在顷刻之间。
“够了。”她淡淡开口。
陈嬷嬷立刻停止了磕头和自扇,跪伏在地上,身体微微发抖,连呼吸都放轻了,一副听候发落的姿态。
“你偷拿的东西呢?”苏箐竹问。
“在…在老奴睡的草席底下,一个破布包里!”陈嬷嬷立刻回答,毫不犹豫,“有…有碎银子二两又三百文,还有…还有主家…不,是那帮黑了心的苏家二夫人让老奴盯着主子的信物,一枚柳叶银簪!还有…还有老奴昧下的几块细棉布头……”她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干的坏事和藏的东西全交代了,生怕遗漏半分。
老大萧云策闻言,立刻快步走向耳房(陈嬷嬷住的地方),片刻后拿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布包回来,打开一看,果然如陈嬷嬷所说。
苏箐竹瞥了一眼布包,对陈嬷嬷道:“起来吧。念在你尚知悔改,死罪可免。”
“谢主子!谢主子开恩!”陈嬷嬷如蒙大赦,又磕了个头才颤巍巍地站起来,弓着腰,双手垂在身侧,连大气都不敢喘。
“从今往后,安分守己,尽心伺候。你的月钱,我会按时给你。”苏箐竹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若再有丝毫异心……”她没有说下去,但冰冷的眼神让陈嬷嬷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不敢!老奴万万不敢!老奴对主子忠心耿耿,天地可鉴!”陈嬷嬷急忙表忠心,恨不得把心掏出来。
“很好。”苏箐竹微微颔首,“现在,去把院子里的积水扫一扫。”
“是!主子!老奴这就去!”陈嬷嬷如同接到了圣旨,立刻转身,以一种与她肥胖身躯不符的麻利劲儿冲进雨里,拿起角落的破扫帚就开始奋力清扫积水,动作一丝不苟,仿佛在进行一项神圣的使命。
屋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风雨和陈嬷嬷那异常勤快的身影。
屋内一片寂静。
孩子们面面相觑,都被这翻天覆地的变化惊呆了。
“娘…娘亲?”老五萧云墨第一个蹭过来,扯着苏箐竹的衣角,乌黑的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手里那个装着忠诚丹(仅剩药气)的小瓷瓶,“那个红红的小糖豆,好厉害呀!墨儿也想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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