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感觉有什么东西轻轻碰了碰她的指尖,是稳灵草的新芽。
她低头对它笑了笑,听见沈砚在耳边说:"栖栖,你好像......在发光。"
裂缝还在扩大,但云栖知道,他们要面对的,或许不是危机,而是另一段故事的开始。
云栖指尖的稳灵草新芽正顺着石壁上的裂缝攀爬,草茎上的血珠已凝结成暗红的晶点,每一粒都像被风吹动的麦穗,在幽蓝光幕上投下细碎的影子。
她能清晰感知到那些草叶与地心灵气的共鸣——不是强行压制,而是像老农夫梳理乱麻般,将紊乱的灵气一丝丝引向该去的方向。
龟甲在怀中发烫的频率与她的心跳同步,农典残卷的信息流不再是滚烫的刺痛,反而像春夜细雨,润着她后颈的血脉:“以灵草为媒,以心血为契,守藏者自现。”
“栖栖,看这里!”丁药师的声音带着狂喜。
他不知何时爬到了裂缝边缘,指尖捏着株叶片呈星芒状的草,茎秆上凝着幽蓝露珠,“这是星络草!我在彭老头的手札里见过,说是能引地脉灵气入药,可他总说‘千年难寻一株’,谁能想到……”他突然顿住,因为那株草的根须正穿透石缝,主动往他掌心钻,“它、它在往我手心里送!”
云栖的呼吸顿了顿。
她看见星络草的根须上缠着极细的银线,那是地脉灵气具象化的形态。
农典残卷在她脑海中翻涌,某页模糊的记载突然清晰:“守藏之地生星络,根连地脉心连种。”她跪行到丁药师身边,指尖刚触到草叶,便有冰凉的信息顺着皮肤窜入——这不是普通的草药,是上古农神用来镇守灵脉的“活阵眼”。
“丁师兄,连根除。”她声音发颤,“用你腰间的玉杵,沿着根须生长的反方向切。”丁药师的手在发抖,却精准地抽出玉杵。
当玉杵贴着石缝划过时,星络草的根须突然绽放出淡金色的光,像极了后山灵田在晨雾中翻涌的麦浪。
余道长的阵法终于有了起色。
他额头的汗滴在青石板上滋滋作响,却仍咬着牙维持指尖的阵纹:“灵气流速降了三成!程书生,把魏书生的土玉牌递过来——对,压在阵眼正中央!”程书生猫着腰冲过去,断剑在身侧划出银弧,替魏书生挡开一块坠落的碎石:“书生,发什么呆?你家《农典考》不是说土性灵物能镇阵吗?”魏书生这才惊醒般将玉牌按下去,玉牌表面立刻浮现出麦穗纹路,与云栖掌心的血印遥相呼应。
震动终于弱了。
云栖扶着石壁站起,这才发现沈砚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他始终半转着身子,将她护在臂弯与石壁之间,连她刚才爬去采草时,他的指尖都紧紧勾着她的衣摆,像怕一松手她就会被地缝吞了似的。
“暂时稳了。”邱师姐的碎玉终于不再开裂,她抹了把脸上的尘土,目光扫过众人,“找安全的角落。裂缝虽小,但地脉动荡可能引发连锁崩塌。”余道长撑着膝盖喘气:“东南角石梁最粗,撑过半个时辰应该……”
话音未落,云栖后颈的汗毛突然根根竖起。
那是比震动更危险的气息——像被暴雨打湿的腐木里爬出的虫,带着阴湿的腥气;又像被封印千年的恶犬,终于挣断了锁链。
她下意识抓住沈砚的手腕,而他几乎同时将她往怀里一带,玄铁剑已出鞘三寸,剑鸣如龙吟:“有东西要出来了。”
幽蓝光芒突然疯狂翻涌,裂缝边缘的石壁不再是融化,而是被某种力量生生撕开,碎石像被无形的手抛洒,砸得众人纷纷躲避。
丁药师的药囊被砸中,星络草和稳灵草散了一地,他扑过去护着,喉咙里发出低吼:“我的药!”魏书生的《农典考》被风掀开,最后一页的图画在众人眼前一闪——那是头背生骨翼、眼如赤焰的兽,与古籍上“镇灵”二字重叠。
“是镇灵兽!”程书生的断剑突然发烫,他盯着裂缝,声音发哑,“我之前说错了,看门狗是残魂,真正的镇灵……是活的!”
裂缝中传来骨骼舒展的脆响,比之前更剧烈,更贪婪。
云栖看见一道黑影挤开石缝,首先露出的是半枚泛着青灰的骨翼,骨翼边缘的倒刺上挂着未干的石屑;接着是猩红的眼睛,像两盏浸在血里的灯,瞳孔收缩成细针,直勾勾锁在她怀中的龟甲上。
沈砚的玄铁剑完全出鞘,剑气裹着他周身的灵气,形成一道银色屏障。
他低头看了云栖一眼,目光里的狠厉褪成温柔:“别怕,我在。”云栖摸了摸怀里的龟甲,麦穗印记烫得她心口发疼,却也给了她力量。
她捡起脚边的稳灵草,草叶在她掌心重新抽芽,绿意顺着指尖往手臂蔓延——农典残卷在说,这不是敌人,是守护者,可为何它的眼神里只有杀意?
邱师姐的碎玉突然爆发出刺目白光,她将碎玉抛向裂缝:“余道长,结困灵阵!程书生,封它退路!”余道长的阵纹再次亮起,却比之前暗淡许多;程书生的断剑插入地面,银芒沿着石缝蔓延,却在触到黑影时被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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