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逐渐消散的结界,又惊又怒:"这不可能!
御植术早已失传千年..."
"没失传。"云栖擦了擦嘴角的血,残页的绿光透过指缝漏出来,"只是...换了个传人。"
山门外的野菊丛突然泛起银光。
云栖望着那些在月光下忽明忽暗的花影,忽然想起残页最后一页模糊的画像——一群巴掌大的小精灵,正坐在稻穗上冲她笑。
她指尖的血珠滴在地上,野菊丛的银光更盛了,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花瓣里往外钻...
"云栖!"沈砚突然拽着她往旁边一扑。
陆沧溟的掌风擦着她耳际刮过,将老槐树劈成两半。
追兵的喊杀声近在咫尺,而山门外的银光仍在汇聚,像在酝酿一场蓄谋已久的绽放。
云栖攥紧残页,望着那片越来越亮的野菊丛,终于露出了这三天来第一个笑。
她知道,属于农耕的秘密,才刚刚开始。
山门外的银光突然炸成星屑。
云栖被沈砚护在怀里滚进野菊丛时,额角撞在一块凸起的山石上,眼前闪过一串金星。
但那点刺痛很快被掌心的灼热覆盖——残页上的绿光顺着血管往四肢百骸钻,她听见自己意识深处传来细碎的嗡鸣,像春泉破冰时的脆响。
"看!"范师姐的尖叫穿透混战的喧嚣。
云栖勉强抬头,只见野菊丛里冒出无数半透明的光点,每粒光点都裹着极小的轮廓:尖耳朵、薄如蝉翼的翅膀、手里举着比指甲盖还小的稻穗——和残页最后一页模糊的画像一模一样!
"灵植精..."沈砚的冰剑在头顶划出半圆,逼退陆沧溟劈来的掌风,声音里难得带了丝震动,"是上古农典里记载的灵种引!"
云栖突然想起灵田里那些半夜翻土的蚯蚓,总把菜苗护在身下的野兔——原来不是它们通了灵智,是这些巴掌大的小精灵在驱使!
她喉间的甜腥压不住,却笑得眼睛发亮:"它们认我!"
话音未落,一只银蝶状的小精灵扑到她指尖。
它翅膀上的纹路与残页上的刻痕完全吻合,小爪子轻轻碰了碰她渗血的伤口,云栖立刻闻到清冽的草香——方才被结界挤碎的灵气正在顺着伤口往体内涌。
"放肆!"陆沧溟的玄铁剑终于出鞘,剑气割开半片天空。
但那些小精灵早有准备:三两只缠住剑尖,更多的则扑向结界残留的青纹,翅膀扇动时带起细小的灵脉,像无数根银针往青纹里扎。
云栖能清晰感知到结界的结构在崩塌——东边桃林的桃花瓣正将剥离的灵气渡给小精灵,南边竹丛的露水在给它们补充生机,就连被劈成两半的老槐树,断裂的根系都在地下输送着最后一丝地力。
她咬着牙撑起身子,残页贴在掌心:"沈砚,结界薄弱点在西北方!"
沈砚的冰剑突然爆出刺目蓝光。
他反手握住云栖的手腕,两人的灵气顺着交握的手连成一线。
小精灵们像是得了指令,呼啦啦聚成一团银雾,裹着冰剑的锋芒直刺结界最暗的那道纹路。
"咔嚓——"
青纹碎成千万点流萤。
山门外的月光突然变得明亮,连带着空气都轻快了几分。
范师姐和彭药师瘫坐在地直喘气,追兵的灯笼光被挡在结界外,像一堆摇摇晃晃的火虫。
陆沧溟的玄铁剑"当啷"落地。
他盯着彻底消散的结界,喉结动了动,突然抬头死死盯着云栖:"你...你到底得了多少传承?"
"够让您抓不到我们。"云栖扯了扯沈砚的衣袖,后者立刻会意,揽着她往山外跑。
小精灵们围在两人身周,银翅膀扇出的风卷着野菊香,将陆沧溟的怒骂远远抛在身后。
但跑了不过半里地,两人的脚步同时顿住。
前方是片雾林。
青灰色的雾气像被揉碎的棉絮,裹着腐叶的腥气漫过来。
云栖的鼻尖刚触到那股味道,后颈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雾气里的灵气是乱的,像被什么东西啃噬过,只余下黏糊糊的残滓。
沈砚的冰剑自动出鞘,剑尖凝出霜花:"不对劲。"
云栖眯起眼。
雾里的树影歪歪扭扭,枝桠张牙舞爪地伸展,有些树干上还挂着暗褐色的黏液,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更让她心悸的是,那些树底下没有半株杂草——连最耐阴的苔藓都没有,仿佛所有活物都被这片雾林吞噬了。
"是...上古战场?"云栖想起杂役房老书里的记载,"有些凶地会吞噬灵气,形成这种'死雾'。"
沈砚的手指在剑柄上敲了敲:"不管是什么,我们必须穿过去。
陆沧溟的追兵最多半个时辰就到。"
云栖深吸一口气。
她能感觉到怀里的残页在发烫,小精灵们则挤在她肩头,翅膀扇得更快了——是在给她壮胆。
"走。"她握住沈砚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交叠的指缝传过来。
两人刚踏入雾林,雾气突然浓了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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