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运气不差,统一分配在岩溶崖域。
普一踏进霖崖,热浪迎面涌来,待的稍久些,泽砚面庞热得像猴屁股,肩膀忽的遭人拍上,偏头望向安祁,见着对方眸里一闪而过的笑意,泽砚甩开临川扇果断降温。
岩溶崖靠近中心地带,有众多凿好的洞穴供里头修士休憩。泽砚寻思片刻,抬脚跟上安祁的步伐,四人分作两头,按着霖崖规矩,每隔上四个时辰,里头修士需要巡逻一次检查有无异象。
楼兆自告奋勇先去探情况,三人表示没有异议。
温玹封灵脉浅收了手,让泽砚还有些许灵力过渡。
清心咒默念数十遍后,泽砚嗷的叫出声,抬手抓乱束好的发髻。
许是岩溶崖的关系,火灵气格外丰厚,不断勾引着灵根吸纳。
巡逻路过的楼兆擦去额头溢出的汗珠,偏眸往动静传来的方向望去。
师妹怎么比凌少顷那家伙还容易暴怒?安祁不怕被揍吗?
楼兆心中所想,亦是隔壁洞穴住处安祁所想。
手中的古书在高温下卷了角,听着一墙之隔的动静,安祁看书的心思彻底打断。
凡若师妹是体修,他必不带犹豫的换洞穴。
“师妹,你还好吗?”
“嗯,我静静,四师兄放心,我只是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柔弱阵修”
泽砚盘坐在地,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握着玉扇扇风。眉眼间带着止不住的浮躁。
不知是否她错觉,禁地时灵魂深处浮躁感再度传来,灵魂不受控制的不安惹得泽砚想逃离岩溶崖。
岩溶崖的时间格外煎熬,洞穴内尚格挡住部分酷热,泽砚麻木得行走,灼热的温度透过靴子直达脚掌。
“师妹!”
一声急呼唤回泽砚思绪,垂眸望着下方拍在崖壁的熔浆,迈出的步子停在半空,果断后退数步。
愈往中心地带走,泽砚神识越发游离。
安祁伸手拽回往崖边走的泽砚,忧心得扫过底下咕噜冒泡的岩浆。
“师妹,就到这里吧”
泽砚淡淡点头,疑惑自己为何会有跳下去的冲动?
岩浆可不兴跳。
“四师兄,霖崖里有放着灵宝镇压吗?”
“应该有吧,没有听师尊说过,你可以问问大师兄,他或许知道”
清心咒对泽砚已经无用,临川扇质体冰凉,短暂抚平心中浮躁。
“师妹,你的扇子,阵纹是自己刻的吗?”
安祁扫过临川扇,扇柄篆刻的银色纹路并不显眼。
“不是,可能我修为涨了”
泽砚摸过扇柄纹路,寻思着临川貌似石壁过后就没出现过,许是还在消化阵石。
隔得稍远,泽砚听着前方传来的动静,拦住安祁往前的步子。
“四师兄,我们晚点过去,等他们解决恩怨”
“啊?好”
安祁眼眸中流过疑惑,未曾多问。
霖崖的日子掰着手指头一天天过去,泽砚甩掉指尖燃起的灵火,麻木望着外头无形热浪。
宗门长老让他们来此处思过,泽砚不知道三个师兄思过有无,她只想把此处炸了。
霖崖入口结界打开刹那,泽砚仿佛看见光照了进来。
一阵风撩过三人,凌少顷挑眉,也紧追着冲向出口。
霖崖外,温玹一手揪住一人,头疼的朝负责霖崖的长老致歉。
慢一步出来的两人只见着温玹提留人离去的背影,楼兆安祁相视笑过,摆摆手回去各自峰头准备五宗大比。
“大师兄,今日看卦象不宜御剑,明日是个好日子,要不算了?”
泽砚挎着脸抱着桃木剑,温玹正堵在院外,似要她今日练习御剑。
眼角余光扫过半空翻滚的铜钱,泽砚眉头一挑,不出意外听着凌少顷欠揍的调调。
“师妹,你卦象不准啊!分明今日才是好日子”
“二师兄,你今日出门会有血光之灾你知道吗?”
泽砚牵扯出一抹苦笑,偏头幽幽望向后头收拾过仪表的红衣少年。
两人之间的恩怨温玹不想多掺和。只是纯看不惯凌少顷吊儿郎当的模样。
“凌少顷,你也练”
“年中考核在即,你两御剑水平不过关的话,师尊他老人家亲自送你们去与外门弟子同吃同住”
温玹摸着下巴思索,桃花眸倒映着两人的身影。
听得此话的泽砚怀中桃木剑落地,懊恼仰天长叹。
“大师兄,外门只要完成任务就可以自行修炼吗?”
“照理说得没错,不过你们除外”
耳边传来一声嗤笑,泽砚偏头,死鱼眼凝视着凌少顷。
符师的好处在于符篆够多。
日头毒辣,归宁峰后山时而传出重物落地声。
泽砚抬手挡着日光看向空中颤颤巍巍的凌少顷,四周草地上散落着用或没用的黄符,温玹冷眼瞧着御剑歪七扭八的少年,指尖灵力拂过,将人从半空掀下。
桃木剑落在泽砚怀中,不远处的凌少顷张牙舞爪落地后臭着脸站起身。
“师妹,你去”
泽砚点头轻应,指尖捏诀后将剑抛出,衣袂撩过,稳妥站稳在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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