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着九曲宗宗徽的灵舟悬于城主府前。
“小师妹,回去啦!”
明菁之轻推泽砚,示意她回头。
灵舟上,淮禾立在甲板,俯视着未上来的两个弟子。
“白兄,下次再会”
“好”
温玹足尖轻点,顺手提起灵舟下仰头的白毛。
灵舟嗡鸣,缓缓升上高空,润城在视野里化作黑点。
山川亘古,冰雪荒芜。
泽砚胸口传来一阵钝痛,几点暗红落在面前甲板。
刻着丹纹的天品丹药出现在眼前。
淮禾垂眸望着她,眉梢轻挑。
“自戕前有想过后果吗?”
“想过啊~残魂不死那我必死,自戕还有一线生机,我太想活了”
泽砚擦去唇上血渍,不客气接过丹药咽下。
药力顺着脉络游转疗愈损伤的肺腑,惨白的面庞勾着浅淡笑意,似自嘲,又似无奈。
“想活就好好修炼,你四个师兄修为都有长进,你倒修为原地踏步”
淮禾见着对方眼底露出的桀骜,压下把人丢出灵舟的冲动,抬手赏了脑嘣。
灵舟匀速行驶,穿过云层,拉出纤长尾巴。
楼兆坐在甲板倚靠安祁,无聊掰着指头度日。
甲板另一头,温玹无措地抱着浮尘剑,看着秦王绕柱的凌少顷和泽砚。
“师妹,来斗符”
“二师兄,我不会画符!”
“那你手里拿的什么?”
“转运符啊”
“你还说不会!”
“你们两个,找打吗?”
淮禾黑着脸走出舱,外头叽叽喳喳吵的慌,寻着声找来,脸花得不成样子的凌少顷握着紫檀狼毫激情飞舞。
安祁落在古籍的眸光望向甲板另一头,挨打的两人缩成鹌鹑在老实训话,对上温玹投来的无奈目光,摇头笑过。
第五日天光破晓,楼兆激动跳起,九曲宗地界就在脚下。
“啊啊啊!回来了回来了!九曲宗我回来了哈哈哈哈!”
“楼兆你发什么疯!”
凌少顷从睡梦中惊醒,扎起的马尾抽过脸侧,带着紫雷的拳头不带停顿飞出。
灵舟逐渐下降高度,九曲宗山门远远映入众人视野。
寒风拂过耳畔,钻进泽砚衣领,冻的人哆嗦。
淮禾祭出峰主令牌,灵舟进入结界,落在广场上方。
掌门楚卿早早察觉到灵舟气息,已然候在台阶前。
待众人落地,季自虞和苍澄姗姗来迟,棕色残影跃过泽砚,留下一阵冷风。
“师尊!我想死你了!”
楼兆飞扑进季自虞怀中,撞了满怀。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丹香,淮禾看向吹胡子瞪眼戳着楼兆脑门的绿袍青年。
“师兄又炼制新丹方了”
“劳烦师弟替我把逆徒带回,新出炉的丹药,师弟拿着”
朴实无华的储物戒抛进淮禾掌心,里面满满当当装着各类丹药。
楚卿笑意盈盈的打量着回来的五个亲传,看在修为都有长进的份上,潜逃出宗的事暂不予追究。眸光落在凌少顷身侧扎眼的鹤发,面上笑容一滞。
“小弟子,你这头发是?”
“我见苏城挺流行这个发色,自己也整了一个,咋样,不错吧?掌门师伯?”
楚卿沉默半晌,硬着头皮夸赞。
“行了,别打趣他们了,奔波劳累,放他们回去歇息吧”
苍澄美目流转,细看下还带着一丝醉意。
回到久违的归宁峰,凌少顷懒散的甩着胳膊,抬脚踹开自己院门踏进。
阵纹亮起,紧随着里头传来咆哮。
“哪个想吃符的改我阵法!”
闻声,泽砚收回要迈过院门的脚,俯身拾起地上石子扔进院中,见着平安无事,放心推开门进了院子。
南面已经步入寒冬,泽砚松下木窗,搓着手哈气。
屋外有规律的响起叩门声。
“师妹,寒冬难耐,宗门库房拨了炭火,我放在门外,记得收起”
泽砚披上狐裘小心拉开缝隙,一袋银骨碳堆在门前,旁边还贴心放着碳盆。
寒风吹来,冻的泽砚哆嗦,慌忙把东西拉进屋内。
谁说修仙就不怕冷,到了南面寒冬一样老实升起炭火取暖。
银骨碳难燃,火折子打不起,泽砚蹲着捣鼓半天,把自己灵火扔进炭盆。
“舒服,睡觉!”
夜半三更,归宁峰陷入一片寂静。
凌少顷叼着跟狗尾巴草草悄无声息跃出窗户,今月十五,圆月,月光洒在归宁峰弯曲小道。几经转折,视野旷阔起来,淡淡酒香钻进鼻腔。
谁大半夜起了雅兴?
冬月的风泛着湿冷寒意,凌少顷拢起肩上狐裘,淮禾抽疯从南海淘来的玉石上,鹤发白衣的修士仰头望着明月,举起酒坛倒进口中。
凌少顷稳住脚下步子,手忙脚乱捉住飞出的黄符。
差点以为见鬼。
树影下,凌少顷邪眸轻转,面上笑容不怀好意。
“乌~”
泽砚饮酒的动作一顿,疑惑扭头望向身后树影重叠的小路。寒风扬起缕缕银丝,吹散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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