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宫苑之中却是花木葱茏,百花初绽。
自沈婉宁执掌后宫以来,宫中规整清肃,少有争斗,后妃之间也不敢轻启锋芒。然春意渐浓,风起云动,总有些人,在沉寂多时之后,再度露出獠牙。
这日,长乐宫外杏花初开,沈婉宁正同流霜理政务,一道急报忽然传来。
“娘娘,宁国公主回京了。”
沈婉宁手中玉简微顿,神情不动,缓声道:“她不是应在北地亲迎和亲使者,怎么突然回京?”
流霜低声道:“听闻和亲未成,北地那位郡王病逝,宁国公主此番是以‘护送使团归京’之名,悄然入宫。”
沈婉宁沉默片刻,忽而轻笑:“呵……她终于回来了。”
这位“宁国公主”,正是当年与沈婉宁并列为京中双璧的谢芷兰,亦是前太子心头所钟,裴言卿登基前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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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三刻,承光殿外。
谢芷兰一袭白衣似雪,缓步踏入。三年北地风霜未能损她半分风姿,反倒添了几分出尘之感。她盈盈施礼,目光温婉含笑。
“妾身谢芷兰,叩见皇后娘娘。”
沈婉宁坐于凤椅之上,目光淡然地看着她,轻抬手:“免礼,谢姑娘北地归来,舟车劳顿,怎不先回府歇息,反倒急着入宫?”
谢芷兰低头笑道:“妾身心系宫中,不敢久留外头,听闻圣上龙体安康,心中安慰,特来问安。”
“哦?”沈婉宁一挑眉,“你心系的是宫中,还是某位‘旧人’?”
谢芷兰身形一震,但随即盈盈一笑,道:“娘娘此言,芷兰不解。”
“你若真不解,便不会今日穿这一身白衣。”沈婉宁淡淡一笑,语气冷静而讽刺,“你可知,当年陛下亲自送你和亲北地,便是穿着这一身白衣,眼也未回一下头。”
谢芷兰一时无言,面上微白。
昔年一别,她本以为裴言卿终有一日会召她归来,谁知等来的,却是沈婉宁登后,风头无两。
而今她归来,不过是想亲眼看看,沈婉宁是否真有那般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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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芷兰未曾离宫,而是暂居毓秀宫。
消息一出,后宫震动。众人皆知,这位谢家女郎昔日何等风光,若非和亲一事,她早已是凤位之主。
而今她重归宫苑,谁能保得准,她是否仍旧觊觎那最高之位?
数日后,裴言卿终于召见了谢芷兰。
沈婉宁站在御花园回廊处,静静看着那一袭素衣入殿。身后流霜低声道:“娘娘,要不要安排人盯着?”
“不必。”沈婉宁淡淡道,“她若真有心,便不会急着显露。我只需等她第一步落子。”
“可圣上——”
“他不会回头。”
沈婉宁语气平静,“他如今需要的是一个能镇后宫、御朝局的皇后,不是昔日缠绵的旧情人。”
“况且……”她轻轻拈下一瓣落花,神情微讽,“谢芷兰若真知趣,就该知道,她已经晚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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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乾元殿内灯火未熄。
沈婉宁翻阅折子,裴言卿走入时,她头也未抬:“谢家那位,回宫可顺?”
裴言卿轻笑:“你倒也不避讳。”
沈婉宁终于抬眸,看着他:“我避什么?后宫不是我执掌?她若真要回来,需我点头。”
裴言卿走近,低声问:“可若我说,她只是旧人归来,心中无他意呢?”
沈婉宁轻轻一笑:“陛下当真以为,这世上有女子能甘心从凤位跌落,归于庶列?”
他怔了怔。
沈婉宁不再看他,只低声道:“若她识相,我可不动她。可若她敢生异心——我不会手软。”
裴言卿沉默许久,终究轻声说了一句:“朕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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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毓秀宫中,谢芷兰卸下华服,端坐于镜前,眸中寒光乍现。
她看着镜中人影,缓缓吐出一口气:“沈婉宁……我不会输给你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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