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第一场雪,悄然洒落皇城。
白雪落在金銮殿前石阶之上,一片洁白无瑕,却掩不住宫中日渐紧张的气息。
皇帝病重,太子被废,靖王辅政,贵妃受压……而此时,一直隐忍不发的皇后,终于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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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谢氏,出身门阀世家,其兄谢衡为朝中三阁老之一,其父更是前朝重臣。虽贵为六宫之主,却一向端庄内敛,恪守妇道,从不参与争斗。然正因如此,她能稳坐皇后之位十余年不动。
而今日,她亲自下旨召见沈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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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仪局内,沈婉宁接旨时,眉眼微挑,却没有丝毫惊讶。
她早知,皇后终不会沉默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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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庆殿内,皇后谢氏着一袭明黄织金凤纹朝服,鬓发高盘,风姿绰约。她坐于鸾椅之上,面色温和,举手投足间自有皇家威仪。
“沈女官,进来吧。”
沈婉宁缓步而入,福身行礼:“婉宁叩见皇后娘娘。”
皇后摆摆手,声音和煦:“起身,赐座。”
沈婉宁坐下,面容清冷,不动声色。
皇后端起茶盏,轻轻呷了一口,道:“本宫听闻你这阵子颇得靖王倚重。”
沈婉宁垂眸答道:“婉宁惶恐,不过分内之职。”
皇后淡然一笑:“沈家祖上世代为官,你亦出身书香门第,忠心可鉴。本宫今日唤你来,是想与你谈谈靖王。”
沈婉宁目光微微一动:“娘娘所言何意?”
皇后将茶盏放下,神情郑重了几分:“靖王大权在握,锋芒毕露,确能肃清朝堂,却也动摇根基。你身为其近臣,可否劝其收敛锋芒,切莫逼得旧臣反弹?”
沈婉宁沉默半晌,道:“婉宁不过女流之辈,不敢妄议政事。”
皇后眸色一深,语气也转冷:“你确实是女流之辈,但如今这宫中,能劝得动靖王的,唯你一人。”
“本宫今日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沈婉宁闻言,神色微冷,抬眼望她:“娘娘此意,是要婉宁拦靖王的路?”
皇后站起身来,缓缓走至她身前,语气低沉:“若非沈家,你早已命丧冷宫。如今沈家尚存血脉于南疆,而本宫,能保他们平安。”
“但前提是,你要站对立场。”
这番话,不止是威胁,亦是诱惑。
沈婉宁缓缓起身,面对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后,语气淡如秋水:“娘娘说得对,婉宁确是沈家之后。”
“但婉宁既是靖王属下,自当以殿下马首是瞻。”
“婉宁敬您为中宫之主,但请恕难从命。”
谢皇后眉目沉沉,盯着她,半晌未语。
气氛凝滞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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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沈婉宁退出承庆殿,早已有黑衣暗卫悄然现身。
殿中,皇后脸色彻底冷了下来,挥袖而起:
“传令下去,启用藏阁秘卷——《昭文策》,若靖王再不收手,便以祖训压之。”
“是时候,让他知道——这天下,并非他一人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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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靖王府内,裴言卿正在书案前翻阅户部折子。
沈婉宁归来时,他头也不抬:“皇后唤你何事?”
沈婉宁沉声答:“劝你收手。”
裴言卿冷笑一声:“她终于出面了。”
他眼神森冷:“看来那卷《昭文策》要出世了。”
沈婉宁讶异:“你早知?”
裴言卿合上折子,淡然道:“这是先帝留给中宫的底牌。记载着祖训中‘诸王不得摄政、不得废立、不得凌驾中宫’之法令。一旦她将策文献上,朕虽病重,亦可废我辅政之权。”
沈婉宁蹙眉:“她会这么做吗?”
“会。”
“若她输了,谢氏一族再无翻身之日。”
裴言卿眼神冷如霜刀:“既然她先落棋,那便由我,收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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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金銮殿前,百官朝贺。
皇帝因病不临,辅政靖王代主朝议。
而就在此时,皇后谢氏率三宫妃嫔与皇嗣,亲至金銮之下,奉上“祖训策文”。
御前太监高声宣读:
——“诸王不得摄政,不得废立,不得专政,违者削爵,废封。”
群臣哗然。
众目睽睽之下,裴言卿手持玉笏,身形不动,冷眸扫视全场。
片刻后,他沉声开口:“祖训诚然在上,然朕病危国危,朝纲不稳。若按祖训,便弃社稷,成乱局?”
“本王自诩无私,只为安国。若有一日权乱朝纲,甘愿引颈受戮。”
“但今日——谁敢夺我辅政之位?”
最后一句,声震金銮!
无人敢应。
皇后谢氏脸色惨白,玉指紧攥。
她输了。
输在了他不畏祖训,不惧中宫,不服皇命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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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议之后,沈婉宁于回廊之中望见皇后被宫人搀扶而去,那背影,曾是六宫之尊,如今,却恍若一场旧梦。
她知——从今日起,这世间再无人可制住裴言卿。
他,是真正登上了权力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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