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如墨,香影阁内,一封被灰封多年的密信悄然开启。
沈婉宁坐于香案前,展开那封染血旧信,纸已发脆,字迹却依旧清晰。
——“吾心棠儿:宫门之火非天灾,实乃人祸。你我之子,不可留于宫中,速遣出宫避祸。若信至而我亡,切记,香火可灭,影不可断。”
落款,赫然是先帝亲笔。
沈婉宁手指一颤,血脉翻涌。
“之子……”她喃喃念出,脑中刹那间闪过无数念头,“先帝与母亲曾有一子?”
她猛地起身,翻遍香阁旧藏,终于在最深一层暗阁中,找出一方玉佩。
温润如脂,玉身篆刻“昭明”二字。
“昭明……这是太子旧名。”
韩瑾阳此时踏入,看见她眉眼冷肃,便问:“又查出什么了?”
沈婉宁抬眸将玉佩递与他:“这是我母亲留下的。信上说,她与先帝有一子,早年被火劫逼出宫中避祸。”
韩瑾阳神色一凛,接过玉佩:“若真有此人,早该现世,怎会无影无踪?”
沈婉宁低声道:“我怀疑他并未远走,而是……被人藏了起来。”
“而藏他之人,必与当年‘宫门之火’脱不了干系。”
“这场火,不止烧了那段感情,也烧断了太子之位的继承线。”
韩瑾阳眉心蹙起:“如此一来,林氏能上位、太傅能得权,皆因此子消失。”
“而今你若查出此人,不仅是对你母亲洗冤,亦是动摇如今皇权根基。”
沈婉宁缓缓点头:“我就是要查。”
“我母亲之死、林氏之权、周成礼之谋——所有一切,都因那场火而起。”
—
翌日,沈婉宁以六宫香主之名,下令重新调查“宫门火案”,调香判司、内侍监、太医院三方卷宗,挖掘出三十年前当夜值守记录。
她命香影旧部暗访在那一夜值守的数名宫人,终在江南小镇寻得一名已瞎双目的老太监。
他听到沈婉宁之名时,泣不成声。
“娘娘曾唤我‘景伯’,我这一辈子,就忠她一人。”
“那夜……是太傅亲自领兵封锁宫门,火是从御书房西阁烧起,娘娘当时还抱着个襁褓婴儿,吩咐我带走。”
“可我才刚出偏殿,便被人砍断左手,孩子也不见了。”
“后来我醒来,已在香山寺外,眼睛被刺瞎,谁送的我都不知。”
沈婉宁听完,心如擂鼓。
她终于可以断定,那夜火劫中,确实有人蓄意灭口。
“你可记得那孩子有什么特征?”
景伯摇头,却忽而一顿,颤声道:“他脖颈上,有一块胎记,似凤羽印。”
—
沈婉宁立即命人绘制“凤羽胎记”之图,秘密传至香影各地暗线,寻找与之相符之人。
与此同时,朝中风波暗涌。
皇上已将宫门火案秘密立案,命三司会审,查阅周成礼与林氏在当年是否有联手嫌疑。
而太傅周成礼也迅速反应,开始在朝中布散流言——称沈婉宁意图扶持“伪太子”,谋逆之心,路人皆见。
一时间,朝臣惶惧,皇帝震怒。
御前传召,命沈婉宁入殿问责。
—
乾清宫内,龙气逼人。
皇上面色沉沉,手执密折:“婉仪,你可知这几日朝中何等喧哗?你竟传图寻子,可有一丝谋逆之嫌?”
沈婉宁跪于殿前,眼神却清澈坚定。
“臣女无意谋逆,只求一查母亲清白。”
“太傅设局焚宫、伪立太子、扶林氏为后,皆因一子失踪。”
“臣女若不查,便是沈贵妃之女,却做了林氏的傀儡。”
“臣女甘受责罚,却绝不收手。”
皇上眸中闪过痛苦与挣扎,半晌未言。
他望着这如沈棠再世的女子,终究叹道:“你母亲,若知你如此,也该瞑目了。”
“你所查之事,朕允你继续,但限三十日。若查无实证,香权即收。”
沈婉宁叩首:“臣女谨遵旨。”
—
当夜,韩瑾阳在香阁门前等她。
沈婉宁轻声道:“皇上给我三十日。”
韩瑾阳沉思:“我会命禁卫暗查太傅暗桩,或许能从他身边找出线索。”
沈婉宁点头,忽而靠近他,轻声低语:“若三十日后,我失势,你……可愿带我出宫?”
韩瑾阳眼神一震,看着她倔强又孤绝的脸庞,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若你愿,我可为你夺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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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雷欲起,火案已揭序幕。
一场真正的夺权之争,即将掀开血与香交织的深宫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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