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禁宫寒鸦鸣彻。
一道密诏悄然由寿康宫传出,不多时,便落入了御前行走的耳中。短短一炷香后,绣衣司暗探便将惊人消息带回了中宫:
“太后已秘密召刑部尚书入宫,意欲搜查中宫外通之证。”
沈婉宁看完密报,神情却并未慌乱,只是手中茶盏轻轻转了半圈。
“私通?”她冷笑出声,“她竟使出这等下作的法子了。”
“外臣?我倒要看看,她这次,是要将哪位无辜的男子拉下水。”
—
与此同时,太后召见刑部尚书冯嶷。
“冯卿家,”她垂眸端坐于高位,声音不疾不徐,“中宫沈氏,乃前朝旧臣之后,近来行事颇有不轨之处。”
“哀家收到密报——有人夜入中宫偏殿,与沈氏密会。”
冯嶷神色微变:“太后,此事可有实证?”
太后淡然一笑,从袖中抽出一卷画册。
“此乃绣衣司旧探所绘,乃当日于中宫香阁所见之景。”
画上,一男子身形清俊,着暗纹长袍,立于庭前,面向殿门,虽无真容,却形貌清晰。
冯嶷凝目片刻,低声道:“这不是……翰林院的左赞善,温知远?”
太后轻轻点头:“是他。”
“哀家并不急于定罪,只望冯卿协助查清。若果真无事,沈氏自可洗白;若果真有私通……那便要请皇上亲断了。”
冯嶷低首称是,然眉心已然紧锁——
这明显是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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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圣上宣中宫、刑部、绣衣司三方同殿对质。
御书房内,氛围冷凝如霜。
沈婉宁跪坐在殿中,面色镇定,一身素衣之下却藏着压抑的怒火。
刑部尚书呈上画卷与密报:“启奏陛下,此为有人夜入中宫证据。密探绘形,疑似翰林温知远。”
皇帝眼神微沉,翻阅画卷,语气低冷:
“温知远为何会现身中宫?”
沈婉宁抬眸,眼中如月下寒霜:
“臣妾亦想问,何时宫中竟可随意让外臣夜入?”
“且此画中人着绣衣司旧服,正是本宫调任内查所用之探子——即便模样相似,也不能一纸画便定‘私通’之罪!”
“况温知远三日前曾于内阁守夜,有值记录在案。可调档对证!”
皇帝眉头皱起,看向刑部。
冯嶷急忙低头:“陛下,中宫所言属实,翰林院确有记录——当夜温大人并未离阁半步。”
“至于此画,多为影绘传描,形貌未必真实,恐有误导之嫌。”
一语落下,殿中众臣面面相觑。
皇帝脸色已冷至极点:“绣衣司,竟有人私伪图证,意图诬陷中宫?”
沈婉宁拱手而立,字字铿锵:
“臣妾斗胆,请陛下彻查绣衣司内部探线来源。”
“此外,臣妾愿三日之内,自清嫌疑。若不能,甘愿退位让贤,削去中宫封号。”
皇帝盯着她看了许久,终是点头:“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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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沈婉宁独坐中宫书阁,望着桌案上的画像一角,冷声道:
“此图勾勒手法,并非绣衣司现用画匠。能描如此影绘,且懂伪术的宫中旧人,唯有——妙恩宫昔日掌笔‘沈绘’。”
阿絮惊道:“沈绘早已被革退,怎会涉此?”
“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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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沈绘被绣衣司密押入案,审讯两日后终于招供:
“是贵妃赏银百两,请我模仿温知远笔影,绘于画卷。”
“她说,只需形似即可,若能将沈氏逼退,尚有封地厚赏。”
消息传至皇上耳中,皇帝勃然大怒。
“贵妃竟联手旧人,陷害中宫,混淆朝纲,实乃狼子野心!”
立即下旨:
贵妃禁足景阳宫三月,夺尚服分权,撤主礼之职!
太后养心三月,不得干政。
满朝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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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中宫时,沈婉宁静立殿前,夜风拂动云裳。
白清辞踏雪而来,低声道:“贺娘娘再下一城。”
沈婉宁轻叹:“我不是在赢,我只是……在逼她们露出真正的面目。”
“她们想毁我声名,我便反将其诛心。”
“可接下来,才是真正的风雨。”
“贵妃落势,太后不会坐视。”
她缓缓握紧指间的玉钗,眸光如夜:
“这场宫斗,不是权谋,是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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