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眠下意识的说出来,没有想到的是时鹤听得到。
他仰起小脸,继续补充,眨巴眼睛观察时鹤,“球球帮了我很多,不是坏人,你可以把它当成我的弟弟。”
咦,听得到。
“在我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遇到的就是它。”
还是听到了。
Alpha摘下洗碗的手套,手臂撑在台面边,一向沉冷的声音放缓许多,深邃的黑眸映出深情和专注,“和我讲讲你以前的事情,好吗?”
阮知眠看不清楚系统的走向。
在时鹤来到后,一切限制仿佛都收了回去。主系统毫无反应,并不是好事,让人难以琢磨。
阮知眠后腰压在时鹤的手臂上,乌黑柔软的发丝低垂,遮住了困惑的乌眸,软声回答,“我以前的生活,没有什么值得说的。”
“在确诊骨癌不久后,我的父母遭遇车祸去世,他们留给了我足够衣食无忧的遗产,可以让我好好长大。”
小小的孩子独自守在父母的灵堂前,不明白为什么昨天对他笑着出门的爸爸妈妈躺在了那里,更不明白,这样的离开是永远,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大人都贪婪的看着他。
从外地赶回来的外婆怜惜的看着他,却也只是看着他。
然后,说出冷漠刺耳的话。
“他父母的遗产难道让你们全都拿走吗?我要占大头。”
“那是我女儿女婿,我凭什么不能拿。”
小时候的阮知眠不明白,许多年后,他才知道,外婆住在舅舅家,舅舅想要得到父母的钱,外婆被拉过来,她只能装出一副无赖长辈的样子,强行和他拉开距离。
为他做的也只有在一次次的争吵中,用另一种方式替他父母守住遗产,直到他成年。
只可惜,阮知眠只活到了十九岁。
他不恨任何人,许多情感早就消磨殆尽了。
“每次我被推进抢救室,她都会出现,我记得最深的只有这件事了。”
“他们都说,她在等我死,我知道,她只是无法放弃舅舅一家选择我。”
一辈子辛苦的年迈的老人拄着拐杖坐在抢救室的门口,浑浊的眼睛望着抢救室的门上不断上浮的时钟。
她拿着佛珠,默默祈祷,祈祷女儿唯一的孩子平安。
在护士告知无事后,拄着拐杖慢慢离开。
阮知眠的一生,六亲淡薄。
没有人走近他。
阮知眠在离开前,唯一对亲属的遗嘱,是外婆的。
他让律师协同送外婆进入高级养老院安度晚年,每个月都会安排人去探望,再交上下个月的养老费,几方互相压制。
“时鹤,我是很幸运的,可以一直治病,一直读书。”
阮知眠低下眼睑,雪白柔软的手指抓住时鹤的手臂,轻轻柔柔的,又软又乖,“我不觉得遗憾。”
“我在去世前定了遗嘱,那些人得不到一分钱。”
阮知眠没有恨意,只有厌恶。
这么多年,那些人只是阮知眠身边的苍蝇,完全入不了他的眼,唯一能够影响他的,只有他的病。
Alpha凤眸漆黑阴郁,苍白的眼皮掀开,心口处逐渐弥漫上一种无法言说的痛感,遍布全身。
他把阮知眠抱进怀里,拍了拍背,像是哄小朋友一样,声音发涩的说,“现在有我。”
“嗯,我现在有你。”
阮知眠亲了亲时鹤的侧脸,泛红的乌眸弯起来,弥漫着潮湿的水汽,似乎是泪。
大概是因为很少被哄,所以很好哄,性格也特别乖。
“我不是一个人了,时鹤。”
听着简单的几句话,不知道阮知眠隐匿了多少痛苦。
一个人长大,和他一样,为什么和他一样,阮知眠应该要更幸福。
Alpha修长冷白的指骨收拢,指尖紧扣掌心,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耳鸣,头晕,各种反应一起上来。
他低下头,额头压在阮知眠的肩颈上,轻声呼吸,试图把声音调整回正常模样,“再让我抱一会儿,宝宝。”
一声机械的系统音响在时鹤耳边,带着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时鹤,你作为主角,现在已高度修改剧情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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