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 知更惊呼。
“闭嘴!丫头!赶紧过去!” 班克斯低吼着,枪口威胁性地抬了抬。
知更看着陈观眼中那近乎疯狂的执拗,又看看班克斯冰冷的枪口,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狠狠一跺脚,不再犹豫,弯腰钻进了班克斯指定的那个缝隙,动作迅速而灵巧。
老约翰也佝偻着身体,像一道融入阴影的烟雾,悄无声息地钻进了旁边那个稍小的缝隙,消失在坍塌物后面。
现在,只剩下陈观和班克斯。
“快点!别磨蹭!” 班克斯的枪口几乎要顶到陈观的额头,声音压抑着暴怒,“再不动,老子就……”
陈观没看他。他用尽全身力气,缓缓地、几乎是匍匐着,跪倒在那个狭窄污秽的缝隙前。冰冷的、散发着恶臭的污水立刻浸透了他的膝盖和仅存的裤子。他咬紧牙关,将身体尽量放低,左手撑着滑腻的地面,开始一点点向那如同巨兽咽喉的狭窄洞口挪去。
尖锐的金属断口刮擦着他的后背和肩膀,每一次摩擦都像刀割。右肩的创口被狠狠挤压,剧痛如同海啸般冲击着他的神经,眼前瞬间被黑暗和金星淹没。他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呜咽,汗水混合着泥水糊满了脸。但他没有停下!左手死死抠进地面的烂泥里,指甲崩裂出血也浑然不觉,身体一点一点、极其艰难地向前挪动!那姿势,屈辱得如同一条真正的丧家之犬。
班克斯冷眼看着,疤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锐利的眼睛里,似乎飞快地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是鄙夷?还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对求生意志的认可?随即又被更深的冷漠取代。
当陈观的身体终于完全钻过那个狭窄的缝隙,滚落在另一侧相对干燥些的地面时,他整个人已经彻底虚脱。他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肺部的灼痛和血腥味,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右肩被刮破的药糊糊下,暗紫色的诡异流光似乎比之前更加明显,伴随着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和灼烧感。
“陈观!” 知更立刻扑过来,想扶他,却被他身上的污泥和浓烈的血腥味、药味熏得后退了小半步,随即又强忍着上前,用还算干净的衣袖擦拭他脸上的污物。
班克斯最后一个钻过来,动作依旧利落。他看都没看地上的陈观,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环境。这里似乎是一个废弃的小型泵站,空间比刚才的管道宽敞不少,但同样破败不堪。巨大的、锈死的齿轮和断裂的管道如同巨兽的骸骨,凌乱地散落在地上。角落里堆着一些布满蛛网的废弃零件桶。空气里除了惯常的霉味,还多了一种淡淡的、类似臭氧的焦糊气味。
“暂时安全。” 班克斯低声道,目光落在远处一个巨大的、被厚重铁锈覆盖的圆形金属门阀上,“那边就是‘大嘴花’(Chompers)巢穴的边缘通道。过了那道闸门,才算进了‘旧枢纽’(Old Hub)的地界。” 他回头,看了一眼勉强被知更扶坐起来的陈观,眼神依旧冰冷,“废物,喘够气了没?没死就起来!接下来这段路,才是真正的鬼门关!”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观察着陈观状态的老约翰,突然佝偻着身体,走到了那个堆满废弃零件桶的角落。他用尖头撬棍在锈蚀的桶壁上有规律地敲击了几下,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老头,你敲什么?想把‘大嘴花’(Chompers)提前招来开饭吗?” 班克斯皱眉呵斥。
老约翰没理会他。他撬棍猛地一别,一个看似锈死的零件桶“嘎吱”一声,桶盖竟然被撬开了一道缝隙。一股更加浓烈的、混合着灰尘和金属氧化物的陈旧气味涌了出来。
老约翰枯瘦的手伸进去摸索了片刻,掏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扭曲变形的金属圆盘,大约脸盆大小,边缘布满锯齿状的缺口,材质非金非石,呈现出一种黯淡的、仿佛吸收了所有光线的铅灰色。圆盘表面刻满了极其复杂、令人头晕目眩的几何纹路和意义不明的符号,大部分已经被厚厚的锈迹和污垢覆盖,但中心区域一小块似乎被刻意清理过的地方,那些纹路在昏黄的提灯光下,隐隐散发着一种极其微弱、仿佛随时会熄灭的、柔和的乳白色光晕。
圆盘被掏出的瞬间,陈观右肩创口深处那如同跗骨之蛆的阴冷瘙痒感,竟然极其明显地减弱了一瞬!就像一块一直压在伤口上的寒冰,突然被移开了片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带着微弱电流感的清凉!
“这是……?” 知更惊讶地看着那奇特的圆盘。
“‘净化滤网’(Purge Filters)的碎片。” 老约翰的声音依旧沙哑平淡,他浑浊的目光落在陈观脸上,像是在观察实验反应,“旧枢纽(Old Hub)的垃圾堆里偶尔能捡到点有用的破烂。拿着。” 他直接将那块沉重的圆盘碎片塞到了陈观仅存的左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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