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烟！”男人有些生气，随便在冷藏柜里拿了两瓶水，跟上她。
“两块。现金还是线上支付？”
“现金。”
男人虽然带着情绪，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他从皮夹克的内侧掏出一个已经开始掉皮的棕色钱包，抽出两张一块钱纸币。
陈烟伸手去够，男人向后一收，她扑了个空。
“赶紧辞了，听见没有？”他的语气软了下来。
他自己闺女的性子他知道，吃软不吃硬，你越跟她急，她越要跟你唱反调。
“还有两周就毕业了，用不着现在辞。”陈烟也不想把气氛搞得那么僵，解释道。
听到这话，男人的神情才放松了些，又在钱包里翻了翻，抽出一张20块丢在桌上，“再给我拿包烟。”
听到“烟”这个字眼，陈烟耳朵竖了起来，目光变得犀利。
“嘿——瞪什么瞪？不是我抽。”男人被她盯的发毛，眼神不自觉地瞟了一眼店外。
陈烟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路边的货车副驾驶位置上确实还坐了另外一个中年男人，那人侧脸轮廓有些眼熟，她好像还在哪见过。
“今晚走个货，明天上午就能回来。”陈铺良补充。
听了解释，陈烟转身随便挑了一包二十块的烟扫了码，把桌上的现金收进了收银盒。
或许是因为气氛缓和了些，男人的神经也没那么紧绷了，陈烟转身带起的香气扑面而来，让他突然有些欣喜。
“好闻吗？这个味道。”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陈烟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己身上的香水味。
这款香水是她的保研名单出来那天他带回家的，说是专门为她买的庆祝礼物。
刚收到的时候，她还表现得不以为意，今天被他发现自己已经开始使用了，心里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还行。”
他张嘴还想说什么，店外突然传来了不耐烦的喊话声：“老陈，能不能动作快点儿啊？买个水都磨磨唧唧的！”
“来了！别催！”男人有些烦躁的大声回怼。
他拿起水和烟，临走前还不忘再嘱咐一句，“早点回学校，早点睡觉。明天上午还要帮你妈招待客人。听到没有？”
“知道了。”
陈烟说完就转身回去继续整理货架，陈铺良望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无奈离去。
看着匆匆忙忙爬上驾驶位的陈铺良，副驾驶座上的人调侃道：“买个水花了快十分钟。怎么着？那个妞长得好看啊？”
陈铺良听到这话，气地捏紧了拳头，回头恶狠狠地瞪了副驾上的人一眼，才把门拉上，发动引擎。
发动机的声音和12点的钟声几乎同时响起，陈烟起身望着店外那摇晃着起步的货车，心脏好似感应到了什么，竟隐隐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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