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大张着嘴，却发不出半点声响，只能在黑雾中无声地哀嚎。
让尘盘坐于结界中央，破损的念珠悬浮在他身前半尺处，随着诵经声缓缓旋转。
他双目微阖，诵经声不大，却字字如钟。
那黑雾中的亡魂渐渐褪去狰狞，化作点点萤火般的白光。它们挣脱雾气的束缚，向着天际飘散而去。
林霁穿梭在昏迷的村民之间，她的动作快得几乎只剩残影。
金针在她指间翻飞，每一针落下，都精准刺入村民眉心三寸。
随着针尖拔出，一缕血线被生生抽出，在空气中扭动。
林霁抹了把额头的汗水，正要为最后一个村民施针，突然听见让尘痛苦的闷哼。
他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悬浮的念珠金光忽明忽暗，像风中残烛般摇曳不定。
河底传来"咯咯"怪笑，那笑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直接在众人脑海中响起。
水面突然凸起，一个僧人虚影缓缓浮现。
那虚影面容与让尘有几分相似，却双目赤红如血。
"师弟……"虚影开口，声音像是千百个人同时在说话，层层叠叠令人头晕目眩，"你可知道我在河底看见了什么？所谓佛陀不过是虚妄，轮回转世更是笑话……唯有血梵真经才是永恒……"
"闭耳！"林霁暴喝一声，长剑斩向虚影，同时甩出三道朱砂符箓，精准贴住让尘双耳与口鼻，"他在用梵音种蛊！"
虚影被剑气劈散，却在最后一刻突然凝实，利爪般的手指划过让尘掌心。
让尘踉跄后退，鲜血顺着手腕滴落。
奇怪的是，那血不是红色，而是泛着金光的淡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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