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垛上的汉子闻言,缓缓侧过头,原本半眯着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打量着叶归尘。
“哦?”他从草垛上坐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语气玩味,“你还会观天象,看风雨?”
叶归尘微微躬身,谦逊道:“略懂皮毛,不敢称精通。”
汉子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又抬头望了望天:“这日头明晃晃的,天上连片像样的乌云都瞧不见,你说有雨,从何说起?”
叶归尘伸手指了指天际那一侧,继续用小学二年级学到的知识解释道:“大哥请看,那边的云彩,虽然看着白,跟普通云彩并无二异,却异常浓厚,堆叠如山,其状如絮,底部平整,顶部却向上翻涌,此乃‘馒头云’,聚而成峰,色泽明亮异常,正是大雨将至之兆。民间常言‘馒头云,雨淋淋’,此云一出,暴雨往往不期而至,不会等太久的。”
叶归尘将后世对积雨云的了解,换了一种更符合这个时代的说法。
那汉子听得叶归尘分析得头头是道,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馒头云的说法在民间却是一直都有,只不过他倒是没有仔细观察,忽略了这一层。
“你叫叶归?”那汉子张口问道。
叶归尘拱手道:“正是小子,不知大哥如何称呼?”
那汉子爽朗一下:“你唤我陈都头即可!”
叶归尘心中暗道:“果然他就是陈都头!”随后立马恭敬行了一个军礼。
陈默看着叶归尘,越看越欣赏。
这些日子,他将吴猛如何刁难叶归尘自然看在眼里。
吴猛这人,虽说贪婪了些,手段也粗糙,但也算有些管理能力,把后勤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若是轻易动了他,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找人替代,许多琐事便无人处理。
但眼前这个叶归,倒像是个可塑之才。
面对吴猛的勒索不卑不亢,还能引用律法条文,不像是个莽夫。
可惜,就是身子弱了一点,而军队里,只认武力。
陈默沉吟片刻,突然从草垛上跳了下来,动作竟是异常矫健,与先前那懒散模样判若两人。
他扬声道:“传我命令,后勤都所有人,立刻动手,将所有晾晒的粮草收归入库,草料加盖油布,做好防雨准备!”
陈默虽然很少管事,但却自有一股威严,营中几个正自忙碌的老兵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不敢怠慢,立刻放下手中活计,高声应诺,四散传令去了。
不多时,吴猛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他见日头正好,万里无云,心中正自纳闷都头为何突然下此命令。
待他跑到近前,一眼便瞧见了站在一边的叶归尘,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都头,这……这好端端的,收什么粮草?”吴猛不解地问,随即目光转向叶归尘,讥讽道,“叶归,莫不是你妖言惑众,蒙蔽都头?”
“大日头底下的,哪儿来的雨!”
叶归尘闻言,微微一笑,不卑不亢道:“吴副都头若是不信,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吴猛见陈默并未出言阻止,胆气更壮。
“好啊,赌什么?”
“就赌今日下午,会不会下雨。”
吴猛一听,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指着头顶火辣辣的日头:“好啊!老子跟你赌!”
“但是打赌,都得有个彩头,不然干赌可没意思!”
叶归尘道:“咱们在军中,不能赌金银,这样吧,若是今日下午当真下雨,那么从今往后,我们新兵在后勤都的差事,便要与老兵一般无二,吴副都头不得再刻意刁难,安排那些额外的脏活累活。”
吴猛嗤笑一声,大手一挥:“没问题!若是不下雨,哼,那你小子接下来一个月,马厩里的马粪,你一个人全包了!而且,还不能耽误了日常该做的活计!”
叶归尘淡然道:“一言为定。”
一众新兵对吴猛也早有不满,此刻眼见叶归尘替大家出头,自然对他感激不尽。
陈默在一旁看得饶有兴致,算是默许了这个赌局。
“赌局虽立,但是有备无患,大家还是先把粮草收起来吧!”
陈默一声令下,后勤都的兵士们都开始手忙脚乱地抢收晾晒的粮草。
而叶归尘、吴猛和陈默三人,则回到草垛边,静静等待。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日头依旧高悬,没有半分要下雨的迹象。
吴猛脸上的得意之色越来越浓,他不时瞥向叶归尘,冷嘲热讽:
“小子,怎么样?这日头可毒得很,你那雨,怕是下到你梦里去了吧?”
“还观天象,我看你是书只读了半截,后半段没看完吧!”
叶归尘默不作声,心中却也有些打鼓,这古代的气象也不知道跟后世是否一样,毕竟现在生态环境要好得多,各种小气象也是反常理的,万一老天爷不给面子,自己这牛皮可就吹破了。
他只能暗自祈祷,那积雨云赶紧起作用。
眼看着日头渐渐西斜,暑气也消散了些许,但仍旧是连风都没有一丝,更别说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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