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地安列斯沉没了。
那片曾被自诩为神选的世界贵族占据的“应许之地”,最终在四位古神法则的终极碰撞下,如同被巨兽啃噬的腐肉,碎裂、倾覆。巨大的陆块沉入沸腾又冻结的混沌之海,留下漩涡吞噬着文明的残骸——破碎的悬浮王座、焦黑的革命旗帜、连同数不尽的贪婪与理想,一并沉入永恒的黑暗。
海水,这覆盖了世界九成疆域的古老主宰,用无垠的波涛抹平了创伤的表面。时光在深海中流淌得格外缓慢,也格外粘稠。旧日的荣光与疯狂被层层沉积物覆盖,只留下一些扭曲的传说,在劫后余生的零星岛屿和漂泊船民间口耳相传:关于圣地安列斯上世界贵族的傲慢,关于两极异变的恐怖,关于一个能引来古神注视的“钥匙”,以及那场最终撕裂大陆的、由疯狂科学家和畸形神孽共同点燃的终焉风暴。
新的纪元在废墟之上蹒跚起步。没有统一的“世界联盟”,没有激进的“崇明者”,也没有了无法无天的“自由之子”。幸存者们挣扎在贫瘠的岛屿和危险的航线上,敬畏着深邃的大海和那些偶尔从深渊中浮出的、不可名状的恐怖。他们建立了松散的海民聚落,敬畏地将圣地安列斯的沉没海域称为——“葬神海渊”。
葬神海渊深处·凋零之巢废墟。
绝对的黑暗。没有光,只有永恒的水压和刺骨的寒流。这里是连深海巨兽都绕道而行的死寂之地。
在这片死寂的核心,曾经庞大的“凋零之巢”早已不复存在。库拉肯的残骸彻底朽烂,与破碎的菌毯、凝结的熔岩渣、冻结的冰晶碎块以及无数被卷入其中的深海生物遗骸,混合成一片巨大的、覆盖着厚厚腐败沉积物的海床。时间的尘埃在这里堆积了不知多少岁月。
然而,在这片看似彻底死去的废墟之下,却有着极其微弱、却顽强持续的异动。
是那个“孽胎”。
它并未消亡。或者说,构成它的存在形式并未彻底湮灭。
当它如混沌流星般砸入这片废墟时,那蕴含着四种古神法则碎片(孕育主导的整合、冻结的冰封、升腾的余烬、凋零的腐朽)的畸变之躯,与“凋零之巢”最后的残骸——那些浸透了聂小倩残念守护意志和摩耳甫斯凋零法则的菌毯碎片——发生了更深层次的融合。
它不是被埋葬,而是沉入。
它的形态发生了缓慢而诡异的异变:
粉白色的肉膜在深海高压和低温下,变得坚韧而晦暗,如同深海巨鱿的皮肤,覆盖着一层滑腻的、不断分泌粘液的角质层。
那颗冰白眼球深深嵌入肉膜深处,不再转动,而是凝固成一颗幽蓝的、散发着微弱寒气的晶核,仿佛一颗冻结的心脏。
那根燃烧的骨刺彻底熄灭了火焰,变成了一根扭曲、粗粝的暗红色石笋,深深扎入下方的腐败沉积物中,如同汲取养分的根。
那片灰败的朽骨碎片则彻底崩解、扩散,融入孽胎的基底,赋予它一种病态的、不断缓慢分解自身又缓慢重组的特性。
圆形的口器并未消失,而是异化成一个巨大的、如同海葵般缓缓开合的肉质吸盘,内里布满了螺旋状的、闪烁着幽蓝寒光的细密冰晶利齿。它不再无声开合,而是如同深海的呼吸孔,缓慢地吞吐着冰冷的海水和沉积物中的有机质碎屑。
最核心的变化,源于它“吞噬”了脚下这片废墟。孽胎那由“孕育”法则驱动的、永不满足的吞噬与整合本能,在漫长的沉寂中,将凋零之巢的残骸当作了新的“温床”。它不再是悬浮的个体,而是成为了这片海底废墟的一部分——一个活着的、缓慢搏动的瘤状增生体。直径超过百米,表面覆盖着厚厚一层不断剥落又再生的腐败菌丝毡,菌丝毡下是坚韧的异化肉膜,肉膜上点缀着那个巨大的、呼吸般的吸盘口器,以及偶尔显露的暗红石笋和幽蓝晶核。
聂小倩最后跨越生死、源自守护本能的呼唤,以及她残魂与凋零法则的融合烙印,并未消失。它们如同最深沉的潜意识,渗入了孽胎与废墟融合后的每一个角落。这股力量没有赋予它“人性”,反而将那种“守护”执念异化、扭曲,变成了另一种更宏大、更冰冷、更不可名状的“秩序”:
守护这片腐朽的疆域。
吞噬一切闯入者,将其化作自身或领域的一部分。
缓慢地、不可阻挡地向外扩张,将“凋零”与“异化”的秩序覆盖更广阔的海床。
它成了一个活体深渊。一个在葬神海渊最深处,缓慢搏动、缓慢扩张的、由古神法则碎片、疯狂实验残骸、绝望爱恋与纯粹毁灭共同孕育的——海渊之瘤(The Abyssal Tumour)。
新纪元·“拾穗者”号勘探船。
“拾穗者”不是海盗,也不是官方组织。他们是新纪元的海上拾荒者,驾驶着由旧世科技残骸拼凑成的船只,在已知的安全航线和危险边缘游弋,打捞沉船遗宝、挖掘有价值的深渊矿物、偶尔也贩卖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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