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城外的汴河码头,人声鼎沸。商船、客船、渔船挤满了河面,码头上挑夫们扛着货物来回穿梭,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
阴离站在船头,望着这座繁华的城市。应天府作为北陈的陪都,城墙高耸,城门处车马如龙,一派盛世景象。然而他的目光却落在城墙上张贴的海捕文书上——那上面赫然画着他和聂小倩、没面目的画像。
"主人,看来高俅的手伸得够长。"没面目化作一个精瘦的挑夫模样,压低声音道,"应天府的通判是高俅的门生,咱们得小心行事。"
阴离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安魂符。云螭幼灵——现在应该叫玄水云蛟了——在符中轻轻游动,传递出一丝警惕的情绪。
聂小倩飘在阴离身后,鬼体在阳光下略显透明:"仙长,咱们还进城吗?"
"进。"阴离简短地回答,"我们需要补给,而且..."他看向远处隐约可见的山脉轮廓,"从应天府到阳谷县,走水路最快。"
船靠岸后,阴离付了船资,三人随着人流走向城门。没面目早已打探清楚,应天府东门检查最松,守门的兵丁贪财,给点银子就能混进去。
果然,在塞给守门兵丁几块碎银后,三人顺利入城。城内比码头更加热闹,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叫卖声不绝于耳。绸缎庄、药铺、酒楼、当铺...应有尽有。
"先找家客栈安顿下来。"阴离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一家名为"悦来居"的客栈上。客栈门脸不大,但收拾得干净利落,门口挂着两盏红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晃。
没面目上前打探,片刻后回来报告:"主人,这家店不错,后院还有单独的小院,价钱也公道。"
阴离点点头,三人跟随店小二穿过前厅,来到后院。小院确实清幽,三间厢房围着一个天井,中间一棵老槐树投下斑驳的树影。
"客官还有什么需要?"店小二殷勤地问道。
"准备些酒菜送来。"阴离抛给他一块碎银,"再打听个事——应天府最近可有什么异常?"
店小二接过银子,脸上堆满笑容:"客官问着了!这几日城里确实不太平。听说高太尉派了钦差来抓什么江洋大盗,闹得满城风雨。"他压低声音,"昨晚悦来居对面的'醉仙楼'就被官差翻了个底朝天,抓走了两个外地客商。"
阴离与没面目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高俅的爪牙已经追到了应天府。
"多谢提醒。"阴离淡淡道,"酒菜快些送来。"
店小二连连点头退下。等脚步声远去,没面目立刻关上门,低声道:"主人,咱们得尽快离开应天府。我怀疑那店小二..."
话音未落,院门突然被撞开!十几个身着官服的差役冲了进来,为首的捕头手持铁尺,厉声喝道:"阴离!你事发了!乖乖束手就擒!"
阴离瞳孔一缩——他们才刚进城不到一个时辰,怎么就被发现了?
没面目反应极快,身形一晃化作一面巨盾挡在阴离面前。聂小倩则飘到半空,鬼体瞬间膨胀,散发出森森寒气。
"谁派你们来的?"阴离冷声问道,手已按在剑柄上。
捕头狞笑:"高太尉有令,活捉阴离者赏千金!弟兄们,上!"
差役们一拥而上。阴离长剑出鞘,寒光闪过,最先冲上来的两人手腕喷血,铁尺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没面目化作的盾牌边缘突然伸出利刃,旋转着将三名差役割伤。
聂小倩则飘到院墙上,双手一挥,数道阴寒之气射向剩下的差役。那些差役突然浑身僵硬,脸色发青,像是被冻僵了一般。
捕头见势不妙,转身要逃。阴离一个箭步上前,长剑抵住他后心:"说!谁告诉你们我在这里的?"
捕头浑身发抖:"是...是客栈掌柜...他看到画像,知道通缉犯是两男一女,你们的人员配置又正好符合...就去报了官..."
“你们不怕抓错人?”阴离眉头一皱,问道。
捕头缩了缩脖子,眼神躲闪的回答:“好汉有所不知,这是真是假,其实无所谓,若是真的,我们能得赏钱,若是抓错了人,我们也能榨出些油水。”
阴离眉头紧锁。看来是官商勾结欺压旅人,只是今天他们运气,遇到了真通缉犯。他收回长剑,冷声道:"滚吧。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想抓我,让他亲自来。"
捕头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出院门,连手下都不顾了。那些被冻僵的差役也被没面目一个个扔了出去。
"主人,咱们得立刻离开。"没面目恢复人形,脸色凝重,"这次来的只是普通差役,下次可能就是高俅的精锐了。"
阴离点点头,迅速收拾行装。三人刚准备离开,院门再次被推开——这次是一个身着绿裙的年轻女子。
女子约莫二十出头,容貌清丽,眉目如画。她手中捧着一个食盒,看到院内的情形,惊讶地捂住嘴:"天哪!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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