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盖猛拍大腿:“我想起来了!黄泥冈东十里的安乐村,有个白日鼠白胜,以前投奔过我,我曾赍助他盘缠。他能学七种鸟叫,有家祖传客栈,却不用心经营,情愿在安乐村做个闲汉,但是他对方圆十里的路比自家掌纹还熟!这黄泥岗的客栈就是他家的。”
“我去寻他,把客栈买下来!”阴离立刻起身,他需要尽快完成任务拿到伏魔器。云螭幼灵从袖中探出脑袋,鳞片在夜色中泛着蓝光,仿佛在为他鼓劲。
阴离穿过蜿蜒的黄泥岗小道,暮色在林间织就灰纱,远处酒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白家客栈”四个褪色大字在残阳下若隐若现。腐朽的木门被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霉味混着陈年酒气扑面而来,堂内桌椅缺腿少面,墙角结满蛛网,唯有柜台后一盏油灯在风中摇晃。
瘸腿老汉拄着枣木拐杖从阴影里探出半张脸,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着阴离,突然咧嘴笑了,缺了门牙的嘴里漏出风来:“后生,是来找白胜?”阴离微愣,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符咒袋,疑惑道:“老伯,您怎知我找他?”老汉慢悠悠将拐杖靠在柜台边,伸手拨弄了下歪斜的油灯,火苗重新明亮起来:“这年头来这黄泥岗的,要么是躲灾避货的,要么就是走镖赶路,剩下的就是找白胜那混小子的。你这打扮一不像躲灾的流民,二没有押运的货物,我猜个八九不离十。”他说着从柜台底下摸出个缺角的陶碗,给自己倒了半碗凉茶,“那小子三天前在聚仙楼押上了客栈地契,现在怕是连裤衩都要输光咯。”
阴离摸出半块碎银推过去,语气诚恳:“敢问老伯,聚仙楼怎么走?”老汉笑着摆摆手,没接银子:“算了算了,看你不像坏人。去了那安乐村,沿着村口青石板路往东,过三个巷口,看见挂着红灯笼的三层楼便是。不过那赌场的王老虎可不好惹,上个月刚把个赖账的外乡人扔进护城河里。”他顿了顿,指了指阴离腰间的符咒袋,“后生要是懂些御神本事,劝你离那赌场远点,听说最近聚仙楼半夜总有怪声。”
阴离点点头,刚要转身,又被老汉叫住。老人从柜台抽屉里翻出张泛黄的纸,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路线图:“拿着,这是近道。白胜那小子虽然爱赌,但心眼不坏,他的客栈以前帮过不少落难人。”
“多谢老伯。”阴离接过纸,袖中的云螭幼灵突然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腕。门轴转动时,他听见身后传来老汉的喃喃自语:“唉,也不知那混小子什么时候才能收收心......”
阴离赶到安乐村已经是月上柳梢。他大步流星地朝着聚仙楼走去,夜色深沉,月光被厚厚的云层遮挡,街道上仅有零星的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为他照亮前行的路。风呼啸着掠过,卷起地上的枯叶,发出沙沙的声响,给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诡异。
聚仙楼远远望去,宛如一座散发着奢靡气息的魔窟。门前两盏巨大的猩红灯笼高高悬挂,红光在夜色中摇曳,映得周围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血色。灯笼上“聚仙楼”三个鎏金大字在灯光下闪烁,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浮华与躁动。刚踏过门槛,一股混杂着浓烈的汗臭、劣质酒水以及脂粉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阴离不禁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赌坊内人声鼎沸,喧嚣声震耳欲聋。骰子撞击瓷碗的哗啦声、人们的叫骂声、欢呼声响成一片,仿佛要将屋顶掀开。各色人等聚集在此,有衣着华贵的富商,也有衣衫褴褛的市井无赖,他们的眼睛都死死盯着赌桌,脸上写满了贪婪与疯狂。二楼栏杆边,阴离一眼就看到了被按在地上的白日鼠白胜。
白胜精瘦的身子在几个壮汉的压制下拼命挣扎,头发凌乱地遮住了半张脸,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显然是遭受了一顿毒打。他的眼中满是惊恐与不甘,声嘶力竭地喊道:“老子没出千!是骰子自己不听话!你们别血口喷人!”
赌场老板站在一旁,肥头大耳,满脸横肉,腰间那根粗大的金链子随着他的动作晃得人眼晕,活脱脱一副暴发户的模样。他眼神阴鸷,冷笑道:“哼,在我的地盘上出千,今天不剁了你的手,我这聚仙楼还怎么开下去!”
阴离目光一凛,大步上前,摸出一锭银子重重地拍在桌上,沉声道:“这位爷,多少钱能放人?”
老板听到声音,慢悠悠地转过头来,眯起眼睛,像打量猎物一样在阴离身上打转,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算计:“看你是生面孔,这小子欠了我五百两赌债,拿不出来就……”他故意拖长了声音,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我替他还。”阴离面不改色,又迅速掏出几张银票,整齐地摆在桌上。他的余光瞥见白胜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那眼神中,有惊讶,有感激,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希望。
老板看到银票,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的横肉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伸手一把将银票抓在手中,仔细查验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挥了挥手:“行了,人带走吧。小子,下次再敢出千,就不是断手这么简单了!”
几个壮汉松开了白胜,白胜揉着被抓得通红的胳膊,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哽咽:“恩公大恩!但我祖传的客栈...也被这龟孙子抢走了!”
阴离扶起白胜,白胜揉着胳膊,脸上还带着未散尽的惊恐与愤懑,眼中却又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他望着阴离,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狐疑:“恩公,我瞧你这般爽快地替我还债,还救我出这困境,想必是有所求吧?”
阴离坦然一笑,目光坦诚地看着白胜,用只有俩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道:“实不相瞒,我与晁盖、黄巢等人相识,如今他们正谋划着劫取那梁中书给他的岳父蔡京的生辰纲。听闻你对这黄泥岗一带极为熟悉,且你祖传的客栈就在这黄泥岗上,对我们行事大有帮助,所以才来寻你。”
白胜听闻“生辰纲”三字,脸上先是一惊,随即眼中露出一抹兴奋之色,可转瞬又警惕起来,低声道:“劫生辰纲?这可不是小事,稍有差池,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你们就这么信得过我,不怕我去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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