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成站起身,深邃的目光落在父亲刻意回避的侧脸上,又扫了一眼旁边明显心神不宁的母亲,心中了然,晨练时朵朵的闯入,恐怕还是惊动了父亲,他沉默片刻,没有追问,只是走到阳台边,拿起喷壶,沉默地浇灌着几盆绿植。
就在这时,苏成的普通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李强的名字。
“老苏!出事了!”电话一接通,李强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有人…有人要买‘甜梦工坊’!开价很高!但来者不善!”
苏成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浇水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说清楚。”
“是…是杨文博!”李强喘着粗气,“就…就是嫂子同学会那个班长!他带了几个人,直接闯到店里,指名道姓要见老板!态度嚣张得很!说…说要么三千万把店卖给他,要么…就让我们在启明星对面开不下去!他还…他还提到了王海峰,说王海峰的下场就是例子…”
“知道了。”苏成的语气平静无波,“稳住他们,就说老板不在,让他们留下联系方式,我会处理。”他挂了电话,指尖在冰冷的金属机壳上轻轻敲击了一下。
阳台上的气氛有些凝滞,林晚晴担忧地看着丈夫,苏建国和王秀兰也下意识地停止了动作,虽然没听清具体内容,但儿子周身骤然散发出的那股无形的、令人心悸的低气压,让他们感到一阵寒意。
苏成转过身,脸上已恢复了惯常的平静,仿佛刚才那个电话从未响起,他对林晚晴道:“晚晴,你陪爸妈说说话,我下楼处理点店里的事。”
“店里怎么了?”林晚晴心提了起来,杨文博?那个同学会上被吴姐震慑住的班长?
“小事。”苏成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又看向父母,“爸,妈,我很快回来。”
他转身走向玄关,步伐沉稳,吴姐如同影子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边,递过车钥匙,眼神交汇,无需言语,彼此心领神会。
看着儿子消失在门后的挺拔背影,苏建国握着苹果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苹果掉落在薄毯上,他猛地抓住王秀兰的手,枯瘦的手指冰凉,声音带着极致的恐惧和嘶哑:“秀兰…成子他…他到底在外面惹了多大的祸啊?那些人…那些人找上门来了!他是不是…是不是…” 那个可怕的字眼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王秀兰也被丈夫的反应吓到了,脸色发白,紧紧回握住他冰冷的手,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巨大的不安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这个刚刚获得安宁的家。
黑色的奥迪A8L如同沉默的巨兽,平稳地驶向“甜梦工坊”,车内,苏成靠在后座,闭目养神,手背上那枚草莓创可贴的边缘,在窗外流动的光影下若隐若现。
“影子”的加密信息无声地投射在他戴着的智能眼镜镜片上:
“杨文博家族企业(宏达建材)已于三日前宣告破产清算,其名下所有资产(含个人房产、车辆)均被查封冻结,杨文博本人因涉嫌挪用公司资金及非法集资,已被经侦部门传唤,限制出境,此次其携不明身份人员强购‘甜梦工坊’,资金来源可疑,行为异常激进,疑受人指使或债务逼迫铤而走险。现场共四人,除杨文博外,另三人为本地‘信安’商务咨询公司雇员(实为灰色催收公司),背景复杂,有涉黑前科,已锁定其通讯及车辆。”
信息流在镜片上滚动,冰冷而详尽,苏成指尖在扶手上轻点,回复:“监控记录全程,控制现场,等我到,查清杨文博背后指使者及资金源头,尤其关注与省城或境外关联。”
“收到。‘清道夫’小组已就位。”影子回复。
车子在距离“甜梦工坊”一个街口处无声停下,苏成推门下车,没有直接走向那间梦幻的店铺,而是拐进了旁边一条相对僻静的小巷,吴姐如同融入阴影般跟在他身后半步。
巷子深处,一辆不起眼的灰色面包车停在垃圾桶旁,车门拉开,里面赫然是三个被反绑双手、堵住嘴巴、鼻青脸肿的男人!正是“信安商务咨询公司”的那三个打手!他们眼神惊恐万分,看到苏成走来,如同见到了地狱归来的修罗,拼命挣扎呜咽。
面包车旁,站着两个穿着普通夹克、面容冷峻的男人(“清道夫”小组),见到苏成,微微颔首:“苏先生,人都在这里,杨文博还在店里,被李强拖着。”
苏成目光如冰冷的刀锋,扫过三个瑟瑟发抖的打手,没有停留,只对吴姐吩咐道:“问清楚,谁让他们来的,目的是什么,处理干净,别留麻烦。”
“明白。”吴姐应声,拉开车门,身影没入面包车的阴影里,车门关上的瞬间,里面传来压抑到极致的、绝望的呜咽声,随即彻底沉寂。
苏成整理了一下袖口,仿佛只是掸去一点灰尘,迈步走向灯火通明、充满童趣的“甜梦工坊”,脸上,重新戴上了那副平静无波的面具,手背上,那枚小小的草莓印记,在巷口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微冷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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