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天镜台。
月蚀已经开始,银盘般的圆月被阴影缓缓蚕食,天地间弥漫着诡异的暗红色光芒。楚璃和萧惊鸿策马冲上山门时,整个九霄峰已被黑雾笼罩,护山大阵多处破损,弟子们正与无数黑影激战。
"来晚了!"萧惊鸿勒住缰绳,脸色铁青。
楚璃望向山顶,只见天镜台方向黑气冲天,隐约可见电闪雷鸣。更可怕的是,那些黑影并非普通魔物,而是被魔化的玄天宗弟子!他们双眼漆黑,皮肤上布满诡异纹路,见人就杀。
"魔君释放了'魔种'!"楚璃想起镜灵曾提过的这种邪术,"必须尽快找到玄霄真人!"
二人弃马登山,沿途斩杀数名入魔弟子。越往上走,战斗痕迹越激烈。山道两侧横七竖八躺着不少尸体,有玄天宗弟子,也有从未见过的黑袍人——想必是影阁余孽。
"小心!"萧惊鸿突然拉住楚璃,一剑斩向地面。
"嗤"的一声,一条潜伏在阴影中的黑蛇被斩成两段,却仍扭曲挣扎,断口处冒出腥臭黑烟。
"魔气化形..."楚璃心头一凛,"魔君的力量比想象的更强!"
转过最后一道山崖,天镜台终于出现在眼前。眼前的景象却让二人如坠冰窟——
白玉平台已四分五裂,中央的祭坛被某种巨力轰成齑粉。玄羽和青岚浑身是血,背靠背与数十名入魔弟子周旋;楚清羽倒在不远处,生死不知;最令人震惊的是,玄霄真人竟被七根黑气凝成的长矛钉在残存的石柱上,胸口一个骇人的血洞!
"师尊!"萧惊鸿目眦欲裂,提剑就要冲上去。
楚璃一把拉住他:"等等!不对劲!"
她敏锐地注意到,平台上空无一人处,空气微微扭曲,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太虚镜也在怀中剧烈震动,发出警告。
"魔君藏在暗处!"她低声道。
萧惊鸿强忍怒火,仔细观察平台。果然,那些看似疯狂的入魔弟子行动颇有章法,隐隐形成一个包围圈,将玄羽等人困在中央。
"调虎离山..."他恍然大悟,"魔君在等我们自投罗网!"
楚璃点头:"得想办法引他现身。"她突然想到什么,从怀中取出太虚镜,"用这个!"
她将镜子对准月光,镜面立刻反射出一道银光,照向平台边缘的虚空。银光所过之处,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渐渐显现——正是魔君!
"找到你了!"萧惊鸿暴喝一声,龙形剑气破空而出!
剑气如虹,直取魔君咽喉!那模糊人影猝不及防,仓促闪避仍被削去半边肩膀!黑雾喷涌而出,魔君发出痛苦嘶吼,身形完全显现。
"小虫子!"魔君面目狰狞,与严世蕃身上的鬼面如出一辙,"你们竟能伤我?!"
楚璃不给喘息之机,太虚镜金光大盛:"太虚净世光!"
一道璀璨光柱直射魔君!这次的光柱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大,光中隐约有龙影盘旋,巫纹流转!
魔君不敢硬接,身形一闪,竟出现在十丈开外:"没用的!太虚镜未复,伤不了我根本!"
他双手结印,平台上的入魔弟子突然调转方向,如潮水般向楚璃二人涌来!
"保护楚璃!"玄羽高喊,与青岚奋力杀出重围,挡在楚璃身前。
萧惊鸿则剑锋一转,直取魔君:"你的对手是我!"
魔君冷笑:"找死!"他袖中黑气狂涌,化作无数细针射向萧惊鸿!
萧惊鸿不闪不避,剑锋龙影暴涨,竟将黑针尽数弹开!更惊人的是,他皮肤上浮现出金色龙鳞纹路,气息节节攀升!
"龙魂觉醒?"魔君脸色微变,"不可能!凡人肉身怎承受得了真龙之力?"
萧惊鸿不答,剑招越发凌厉。每一剑都带着龙吟之声,逼得魔君连连后退。
另一边,楚璃在玄羽和青岚的保护下,终于来到玄霄真人身旁。老道气若游丝,胸口血洞中隐约有黑气蠕动。
"真人!"楚璃急切地呼唤。
玄霄真人缓缓睁眼:"丫头...老道大意了..."他艰难地指向祭坛废墟,"阵眼...被毁...必须...重建..."
楚璃顺着指引看去,只见原本摆放祭品的位置已化为焦土,连刻在地面的阵纹都被抹去大半。
"怎么重建?"她焦急地问。
玄霄真人从怀中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这是...天镜石...核心..."话未说完,便昏死过去。
楚璃接过玉石,只觉入手冰凉,内里似有星河流动。太虚镜与之接触,立刻产生共鸣,镜面浮现出完整阵法的虚影。
"我明白了!"她转向玄羽,"前辈,帮我争取时间!"
玄羽点头,与青岚一左一右护在她身旁。楚璃跪在废墟上,将天镜石放在正中,太虚镜悬浮其上。她咬破手指,以血为引,开始按照镜中所示重绘阵纹。
每一笔落下,都消耗大量灵力和精血。楚璃脸色迅速苍白,但眼神坚定如初。当最后一笔完成时,整个天镜台突然震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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