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高原的苍茫与神圣渐渐被抛在身后,那在源头处被我以大法力激发的长江龙脉之气,如同苏醒的巨龙,开始沿着蜿蜒的河道,向着东方奔腾而去。我们师徒一行,也循着这大江的脉络,开始了这趟漫长而意义非凡的“疏龙通脉,广积愿力”之旅。
青锋剑在云层中穿梭,速度却比以往放缓了许多。我不再急于赶路,而是仔细感应着下方大地的人烟气息与灵气流转。元婴初期的神识,足以覆盖方圆百里,任何细微的生机波动与怨气郁结,都难以逃过我的感知。
“师父,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这下面光秃秃的,好像没什么人烟。”秋燕最先沉不住气,她趴在剑身上,好奇地向下张望。此刻,我们正飞越一片川西的崇山峻岭,山势险峻,人迹罕至。
我微笑道:“燕儿莫急。龙脉之气,如人体经络,亦有通畅与阻塞之别。我等此行,便是要寻那些气脉郁结、民生困苦之地,略尽绵薄之力,助其疏通,亦是为我等自身积累功德。”
“哦……”秋燕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目光却依旧在下方的山川间逡巡,似乎在寻找什么新奇的事物。
柳如烟则沉吟道:“师父,弟子听闻,这川西之地,多瘴疠之气,山民亦常受山洪泥石之苦。若能为他们寻得避祸之法,改善水源,亦是大功德一件。”她心思细腻,很快便理解了我此行的深意。
“如烟所言甚是。”我赞许地点头,“医者治人,修士亦可治地。地气通畅,则风调雨顺,民生安乐;地气郁结,则灾祸频发,百姓遭殃。我等此行,便是要尝试着做这‘治地’的医者。”
数日后,我们降落在一处位于岷江中游的小镇。此镇名为“嘉州”,依山傍水,本应是富庶之地,此刻却显得有些萧条。镇上的百姓多面带愁容,街边的店铺也大多门庭冷落。一打听,才知此地近几个月来,天时不顺,久旱无雨,导致农田龟裂,饮水都成了困难。镇外的岷江水位也降到了历史最低,浑浊不堪,难以取用。
“师父,这里好干啊!连树叶都蔫了。”陈默看着路边枯黄的草木,小脸上满是同情。他自小便与草木为伴,对这种生机凋零的景象最为敏感。
我点了点头,带领弟子们来到镇外江边。只见原本宽阔的江面,如今只剩下一条细细的水流,河床大片裸露,干裂的泥土如同老人的皮肤。不少百姓正挑着水桶,在浑浊的江水中艰难地取水。
“这便是气脉郁结之象。”我沉声道,“此地龙脉之气受阻,水汽不凝,故而久旱不雨。若不及时疏通,恐有大疫发生。”
“那我们该怎么办?”张凌皱眉问道,他虽然不善言辞,但心中亦有侠义。
我道:“默儿,你且施展‘灵雾术’,引山林草木之精,暂缓此地旱情,安抚生灵。”
“是,师父!”陈默应了一声,立刻盘膝坐下,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只见他周身青光流转,一股精纯的草木生机从他身上散发开来,化作一片淡淡的青色灵雾,向着四周的田野弥漫而去。灵雾所过之处,那些枯黄的草木竟微微挺直了腰杆,空气中的燥热之气也消减了不少。
“云儿,如烟,你们二人,将这‘好运符’分发给镇上百姓,为他们祈福消灾,稳定人心。”我又取出两沓早已准备好的符箓,交给秋云和柳如烟。
“是,师父!”两位女弟子接过符箓,便向镇内走去,向沿途遇到的百姓分发符箓,并温言抚慰,讲解符箓用法。百姓们初时将信将疑,但见她们仙姿绰约,言语恳切,又听闻是来解救旱情的仙长,便也纷纷接过符箓,口中称谢。
“燕儿,凌儿,你们二人,随为师来。”我则带着秋燕和张凌,以及白泽,来到江边一处水流相对集中的河段。
我仔细观察了此地的水文地貌,又以神识探查了地下的水脉走向,心中已有了计较。此地并非完全无水,只是地表水枯竭,地下水脉亦因地气郁结而难以涌出。
“燕儿,凌儿,你们看准那处河心巨石。”我指向江心一块露出水面的巨大黑色礁石,“为师稍后会引动地下水脉,冲击此石。你们二人,需以剑气相助,将此石击碎,让地下水眼彻底畅通。”
“是,师父!”秋燕和张凌齐声应道,眼中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可是他们第一次参与如此“改天换地”的壮举。
我深吸一口气,元婴初期的庞大灵力运转开来,双手结印,口中默诵引水真言。同时,我将神识沉入地下,感应着那沉睡的水脉,以自身灵力,小心翼翼地引导着它向着那处黑色礁石汇聚。
这是一个极其耗费心神的过程。地下水脉如同桀骜不驯的野马,稍有不慎,便可能失控,甚至引发山崩地裂。我全神贯注,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
终于,在我持续不断的引导下,一股强大的地下水流,如同被唤醒的巨龙,开始向着那黑色礁石猛烈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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