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哉!妙哉!神乎其技!”林远山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他指着玉盒里的样本,又指了指苏小棠,“这哪里是什么剧毒污染!这分明是……是生命本源与寂灭道则的完美碰撞!是极致破坏力中孕育的造化生机!张师弟!你看这土壤!看这鼠尸!表面生机被瞬间催化到极致,然后又被蕴含寂灭之力的毒素瞬间摧毁!但这摧毁并非终结!你看这枯萎草叶的根茎深处!看这山鼠尚未僵死的心脏边缘!一丝精纯到不可思议的、蕴含造化生机的本源力量被强行‘淬炼’了出来!虽然微弱,但本质极高!前所未见!闻所未闻啊!”
他越说越激动,目光灼灼地看向苏小棠,仿佛在看一件绝世瑰宝:“苏师侄!你……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是炼制出了某种蕴含对立道则的神丹?还是……还是你自身道体引发的异变?!”他的目光扫过苏小棠绿油油的皮肤,那绿光在他眼中,仿佛成了某种大道的显化。
张烈懵了。
执法弟子懵了。
玄青子也懵了。
剧毒污染?生命本源与寂灭道则?造化生机?这都什么跟什么?!
“林师兄!你清醒一点!”张烈忍不住低吼,“此女洞府绿光冲天,异味弥漫,异兽暴毙,这是事实!她抗拒执法,袭击执法弟子,这也是事实!还有这……”他指着地上那几粒之前被保温杯震碎的幽蓝冰屑,“方才还有神秘人偷袭!用的是淬了九幽寒魄的玄冰针!若非……若非她那邪器自行发动,她早已毙命当场!如此凶险之地,如此诡异之人,岂能用什么‘道则碰撞’轻飘飘带过?!”
“偷袭?九幽寒魄?”林远山眉头再次皱起,他走到那几粒冰屑旁,蹲下身,指尖灵光闪烁,仔细探查。片刻后,他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确实是九幽寒魄的阴寒死气……此物歹毒,非我正道所用。”他站起身,看向苏小棠的目光复杂了几分,“苏师侄,看来你惹上的麻烦不小啊。”
他话锋一转,语气又变得急切起来:“不过,当务之急,是搞清楚你身上和这洞府异象的根源!这对宗门丹道、甚至对大道理解都至关重要!张师弟,执法之事可否暂缓?让老夫先为苏师侄检查一番,查明这‘绿光’和‘异香’的本质?”
张烈脸色阴沉得快滴出水来。林远山的地位和发现都让他投鼠忌器,但执法堂的威严和此地的凶险又不能置之不理。他看了看绿油油一脸无辜(?)的苏小棠,又看了看林远山那狂热的眼神,最后目光落在那个“罪魁祸首”保温杯上,只觉得一阵头大。
“检查可以!”张烈咬着牙,做出让步,但语气斩钉截铁,“但必须在我执法堂监督之下进行!此地已被列为危险区域!苏小棠,在事情查明之前,你不得离开此地半步!你那……那杯子,也必须交由执法堂暂时封存检查!”他死死盯着保温杯,这玩意儿太邪门,必须控制起来!
“封存我的杯子?”苏小棠一听,死鱼眼都瞪大了几分,抱着保温杯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这怎么行?!这可是她安身立命、保命躺平的本钱!刚解锁的防御技能还没捂热乎呢!
“张师叔!这杯子它认主!离了我,它就是普通杯子!真的!刚才那都是意外!”苏小棠试图挣扎。
“哼!是不是意外,检查过才知道!交出来!”张烈不为所动,眼神凌厉。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气氛再次紧张起来时——
“咳咳……”林远山干咳两声,出来打圆场,目光却一直没离开苏小棠和她的保温杯,“张师弟,稍安勿躁。检查身体和器物,未必需要强行分离。老夫有一法,名为‘溯源显影术’,可引动目标体内或器物上残留的异种能量显化,追溯其根源。此法温和,只需苏师侄配合即可,无需收缴器物。”
他看向苏小棠,脸上挤出和蔼的笑容,循循善诱:“苏师侄,你看如何?此法对你并无伤害,反而能帮你和执法堂澄清误会。你只需手持你那……嗯,保温杯,放松心神即可。老夫以丹霞峰名誉担保,绝不动你杯子分毫。”
苏小棠看着林远山那“求知若渴”的眼神,又瞥了一眼张烈铁青的脸,再低头看看自己绿油油的手和怀里温热的保温杯。形势比人强,不配合怕是不行了。而且她也确实好奇,这保温杯吸收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后,到底变成了啥样?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使用说明书”显化出来?
“……好吧。”苏小棠认命地点点头,抱着保温杯,慢吞吞地走到稍微空旷点的地方站好,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咸鱼姿态。
林远山大喜,立刻示意张烈和执法弟子退开些。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掐诀,指尖翠绿色的灵光如同活物般流淌出来,在空中交织成一个个繁复玄奥的符文。随着符文的成型,一股温和但充满渗透性的探查力量弥漫开来。
“凝神静气,勿要抵抗。”林远山低喝一声,双手猛地向前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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