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小队的杰作。" 医护兵压低声音,递给他一杯浑浊的水,"他们管这个叫‘初恋’,说中毒者最后的表情……都像见到初恋情人。"
宏德沉默地盯着那枚子弹,指腹摩挲着弹壳上细密的腐蚀纹路。那些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诅咒文字,在昏暗的煤油灯下泛着病态的荧光。
他想起郭朝巴死前的样子——那个昨天还在跟他分享家乡故事的年轻人,面孔扭曲成一种诡异的微笑,瞳孔放大成漆黑的深渊,嘴角却微微上扬,仿佛真的在生命最后一刻看见了朝思暮想的姑娘。
"他们会在幻觉中看见最渴望的东西。"技术官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回响,"然后微笑着死去。"
他扯下脖子上的军牌链子,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医疗帐篷里格外刺耳。当他把毒弹头串进去时,发现链子上已经挂着三枚同样变形的弹壳。
每一枚都代表着一个没能戴上面具的战友。金属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某种残酷的风铃,在夜风中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悼词。
窗外突然传来引擎的嘶吼。几辆果敢军的卡车碾过泥泞,车灯将帐篷的帆布照得通明。
透过晃动的光影,宏德看见车厢里堆满了漆着红色骷髅标志的铁桶,那些潦草的喷涂在月光下像是张牙舞爪的恶灵。两个浑身油污的后勤兵正在卸货,铁桶落地时发出沉闷的"咚"声。
"这批解毒剂纯度只有60%。"医护兵用手术刀撬开一个铁桶,里面黏稠的液体泛着诡异的蓝色,"不过总比没有强。能延缓毒气发作12小时...大概。"
"下一批'初恋'已经在路上了。"医护兵突然压低声音,指了指北方隐约的火光,"侦察兵说政府军的化学营正在移动。他们可真是...浪漫。"他说着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里带着血丝。
宏德攥紧军牌,毒弹头的棱角深深刺进掌心。温热的鲜血顺着指缝渗出,在那些金属表面留下暗红的痕迹。远处的炮火将地平线染成橘红色,像一场盛大的婚礼焰火。
他知道,这场战争早已不再是枪炮的对决,而是看谁先在这血腥的华尔兹中彻底疯掉——当毒气成为情书,弹头化作项链,他们这些幸存者,不过是在等待属于自己的那支"初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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